应付了事的众人突然齐齐站直变得严肃紧张,就怕一个不小心被面前的文弱书生一巴掌呼死。
叶芝仿佛没注意到众人突然之间的变化,她咧嘴一笑,“听说温柔乡容易掏空身体,看来传言不虚。”
被掼倒在地的男子,脸上的怒气早没了,只余青白。
“滕捕头——”
“……”
“滕捕头……”
整个校场安静如鸡。
连叫两遍没人应,叶芝纳闷的转头,不解的看向他,目问,干什么呢,赶紧抓人呀!
红逍院之事,滕冲只听了个传说,传说大家都懂的,能从最先的一只蚂蚁传到最后变成一头大象,叶、杨二人干翻红逍院五六十个护院之事,他只当听了个乐子。
可今天……如此近距离,甚至刚才那个高壮青年扑过来的角度离他更近,他怕瘦弱的叶芝吃亏都已经出手了,这手速却没赶得上……
事实上,他的功夫并不弱呀!
那叶小弟岂不是……滕冲终于愣过神看向叶芝:“你……”
“我……什么,愣着干什么,抓人呀!”二人配合向来默契,叶芝不满的瞪了他眼。
这一眼,好像回到了滕叶二人刚认识的那个早晨,为了泔水桶尸体,叶芝朝他使了个眼色,当时,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道这文弱书生娘娘唧唧的怕不是有‘断袖之风’吧,咋这一眼这么风情万千呢!
原来第一眼时,他本能觉得叶小弟就是……突然不敢想了……
滕冲跟被雷劈了一般,赶紧吼声,“来人,赶紧把这个狗东西给我绑了。”外表张牙舞爪掩饰内心莫可奈何。
天啊,我该拿叶小弟怎么办?
几个捕快一拥而上。
阳光青年慌了,挣扎,大叫,“我没杀郡主,郡主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你连大理寺官员都敢袭击,还有什么你不敢的……”滕冲人如其名,杀气腾腾,恨不得抽出腰间大刀杀个痛快。
校练场上,突然暗潮涌动。
今天是上朝的日子,裴景宁卯时进宫,一直快到中午才出宫,出宫后,连大理寺都没进,路过酒楼时,简单吃了个午饭。
豪门贵胄,饭后都有消食午休的习惯,可是今天,主人不仅让白朗打包了饭菜,还只喝了几口清茶就从酒楼出来。
“爷,接下来是……”去大理寺上值,还是赴某官员下午茶之约?亦或者……
裴景宁一个眼锋扫过来,“要是不明白去哪里,让远志过来接你位置。”
“是是,小的不敢。”白朗吓得就差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让你揣着明白装糊涂,除了皇帝、公主能让爷随手打包饭后之外,还有什么人能有这个荣幸?
不就是那个娘唧唧的叶评事嘛。
白朗麻溜安排,马车像一阵风一样驶向沁芳郡主宅子。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阳光透过林立的屋脊射向宽阔的街道,迎面吹来的风,更让人心旷神怡。
裴景宁大步进了宅子,在门阍的带领下来到了校练场,淮阳府管事连忙迎上去,“大人——”行完礼后问,“叶大人正在排查疑犯,要不要小的过去……”
裴景宁伸手制止。
他站在校练台后,面向众人的叶芝等人没看到裴少卿到了。
白朗悄悄瞄了眼自家主子,心道,眼巴巴的把饭菜带过来了,又不让人吃,等下都坨了怎么办?他替主人着急。
裴景宁负手而立,目光跟着那个小只移动,阳光下,瘦的、弱的、甚至风吹动发丝,像是风景。
突然,那个贼子嚯的扑向小只,裴景宁长腿快跨,只是半步间,他便停住了,眨眼间,那个小只徒手撑倒了高他一头的壮青年。
原来那天来自红逍院的不是传说。
白朗亦被弱鸡的叶评事惊的目瞪口呆,“他……他……”原来是个有真本事的家伙,原来……他把大家都骗了。
他,根本不弱。
叶芝对身后一切毫无所知。
她伸手一挥,“这几个没脱的都抓起来,还有最开始脱的那三个也抓起来。”
不脱有嫌疑被抓还有说法,脱了也抓,而且是最开始的那三个。
他们不服,“这是何道理?难道大理寺只知道诓骗我们?”
这些人被捕快们押着,不服的挣扎扭动,眼看就要失控,叶芝准备再杀两个鸡儆儆猴,裴景宁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上来就带了一众侍护,很快镇住了场子。
叶芝上前行礼,“大人,这些都是疑犯。”
他问,“明天就是淮阳王要凶手的日子,凶手是谁,确定了吗?”
叶芝点头,“基本确认了。”
校练场上一众小倌面首都震惊的望向被押绑的近十个人,凶手在其中?
裴景宁眸光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