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铜盘已经被自己弄得卡碟了。
他赶紧缩手,铜盘猛地窜了一下,随即静止不动。
靠,别是让自己玩坏了吧。
友哥目瞪口呆,说好的反噬呢?难道反噬到铜盘自己身上了?
他低头看向铜盘的莲心位置,几根尖锐的铜柱此时已经显得有些歪扭了。
“钟玄!!!”
友哥呲着牙,恨不得生吞了钟玄。
说这玩意是破铜烂铁的话只是谦虚而已,他其实比谁都明白这个法器的珍贵。
更别提还是友哥父亲传下来的,有纪念意义在里面。
钟玄也知道自己不在理,看着友哥吃人的眼神,立马诚恳道歉。
“友哥,是我不对,有什么我能补救的吗?”
友哥深吸口气:
“算了,你也是无心之失,而且看样子这东西应该也没坏掉。”
“好的,那我明天再来。”
友哥霍然转头,看着恬不知耻的钟玄气的不行,抽出桃木剑就要打。
钟玄伸手拎过小包裹,几个躲闪就出了门,还贴心的帮忙关上了大门。
友哥其实也没真生气,见钟玄离开,伸手摸了摸略微歪斜的铜柱。
他刚才之所以表现得那么夸张,主要是为了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惊骇。
之前他还在奇怪,为什么钟玄明明很用力的按在铜尖上面,却连皮都没破。
直到铜盘开始反噬,钟玄依旧安然无恙,甚至轻松地阻止铜盘转动后,随意把手抬了起来。
友哥这才明白,这个钟玄的防御力和力道都堪称恐怖。
铜盘的反噬,一经开始,就会将手掌牢牢吸附,手指就像是被铜钉钉在上面,绝不可能离开。
友哥之前也不太相信只能用一炷香时间,曾经试过一次,感受到吸力骤然加重的时候,他竭尽全力及时抽回了手掌,才没受到太大伤害。
饶是如此,他仍旧被扭伤了手指,害的茶餐厅老板停业了好一段时间,搞得街坊们抱怨不已。
这个钟玄到底是什么来头?
另一边,钟玄出了门便直接返回家中。
自打通天箓不能用了之后,手里没有符咒,实在有点不方便。
比如友哥家的鬼,他一个都没能看见。
好在现在东西都已经齐全,该是重新恢复任家镇画符小王子身份的时候了。
虽然没能买到金色符纸,但也已经够用了。
钟玄将符墨调制好之后,用妖尸指甲划橡胶似的划破手腕,将血水滴入符墨之中。
毛笔饱蘸墨汁,开始奋笔疾书。
镇邪祟符、丁甲符、镇尸符、烈炎符……
几位老伙计不嫌鄙陋,再次出山。
钟玄抱着有备无患的想法,一画就是一下午。
终于,他停下毛笔,看着桌子上厚厚一沓符纸,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将他从私人幻想小世界里拉了出来。
钟玄愣愣地看着窗外,突然拍了下大腿。
忘买菜了。
想必那两个食客再次准时上门。
他收起符咒,走到门边,准备和杨凤母女解释一下。
刚打开门,钟玄看清母子俩的模样之后,顿时紧紧皱起眉头,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有了钟玄这段时间的慷慨请客,母子俩再也不是饥一顿饱一顿,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
可钟玄在意的不是这个,这母子二人现在虽然脸泛红光,但印堂黑气凝聚,脸颊有横纹渐生。
这分明是横死之兆。
杨凤愣愣地看着钟玄,不理解他为什么堵着大门,表情还那么严肃。
钟玄感受到她的目光,笑道:
“下午去友哥那里聊了聊,忘记了买菜的事。
这样,咱们这顿还是吃茶餐厅吧,明天我肯定记得买。”
杨凤点点头,没有客气,转身就要回楼下的杂间里等着。
钟玄却直接伸手拦住,想了想,说道:
“你们先在我这等着,我回来有话和你们说。”
这么长时间的搭伙吃饭,杨凤已经对钟玄建立了很深的信任感,领着小白走进了屋。
钟玄关上屋门,脸上的微笑表情逐渐化为严肃。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有了横死之相?
莫非是惹到了什么人?
也不应该,这里的街坊虽然性格千奇百怪,各有各的毛病。
但能感觉出来都是良善之人。
更何况杨凤和小白神色平静,不像是遭遇了冲突的样子。
钟玄边想着边一路来到茶餐厅,随口道:
“和中午一样,全部打包。”
老板笑着应了声,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