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转身离开,就被身后的钟玄吓了一跳,噔噔噔连退好几大步。
钟玄似笑非笑的看着中年人,身上缓缓散发出骇人的气势。
“额,年轻人很面生啊,新搬来的吧?我叫阿九,你可以叫我九叔。”
阿九笑的有点尴尬,旋即恢复如常。
钟玄无视阿九伸出的右手,眯起眼睛一言不发。
你也配让我叫九叔?
他认出了阿九的来历,就是那天晚上满怀恶意的殡葬铺子老板。
阿九咽了口唾沫,感受到了极大压力,努力稳住表情:
“我还有点事,改天再聊。”
说罢,就要离开。
钟玄却也不让路,语气淡淡:
“你跟踪我?”
“不……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想来祭拜一下,尽尽心意。”
钟玄不置可否,伸出手指弹了弹2442的铁栅栏。
“这么说你对里面的东西有想法?”
铁栅栏被钟玄的两根手指弹得颤动不已,哐啷震响不断在楼道里回荡。
阿九下意识后退一步,鬓角有汗水缓缓流下。
钟玄忽地抽了抽鼻子,笑了笑:
“我以前经常跟师父伺候尸体,对这股味道很熟悉。
好浓的死气啊。
事不过三。
阿九,我真心奉劝你一句,别再挑衅我。
好好享受你为数不多的时间吧。”
阿九脸色十分难看,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也没说出来,只能微微点头。
钟玄侧身让开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阿九匆匆朝楼梯走去。
叮~
电梯门突然打开,穿着睡袍的友哥大踏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还行,你小子还不算鲁莽。
真要是闯进去,我不一定来得及救你。”
友哥看着完好无损的钟玄松了口气,自从钟玄离开后,他始终放不下心,终究还是跟了上来。
钟玄明白友哥也是个嘴硬心软的热心肠,笑了笑:
“我看过了,就阴气程度来看,应该只是顶尖黑影鬼而已,还达不到红厉鬼的程度。”
“而已?小子,我知道你应该是会两手,但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知道普通人嘴里的恶鬼是什么吗?
是黄页鬼。
一只黑影鬼真发起狂来,足够搅的整个屋邨都不得安宁,更别提里面还有两个。
年轻人谦虚点没坏处,真要是等到碰见过去不得坎才知道后悔,那可就晚了!
再说了,你已经吃了这么大的亏,身体能不能调养回来还两说呢,怎么依旧不知道敬畏?”
友哥伸手指了指钟玄的胸膛,意思是那身阴气太重,钟玄肯定是遇见大麻烦才会这样。
其实这么说也没有错。
钟玄又看了眼房门,忽道:
“友哥,你家里有没有制作符墨的材料,能不能借我一点?”
“看不出来啊,你还会画符?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恐怕很难借来神力吧。
可别白白浪费了我的材料,很贵的!”
“友哥你看起来就不像是小气的人。”
“嘿嘿,算你小子眼尖,给我来吧。”
两个人离开2442,直接来到了友哥家。
一进门,钟玄就皱了皱眉毛。
他能感觉到,屋里有很多“客人”在,可惜没有丁甲符傍身,什么都看不见。
“随便坐,我去给你拿东西。”
钟玄随意打量着友哥这间略显逼仄屋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小小的空间竟然还被分割出阳台和饭厅。
四周摆设也是杂而不乱,好多器物上都萦绕着淡淡的阳气。
一把桃木剑藏在瓶瓶罐罐的间隙中,只露出剑柄。
钟玄好奇地伸手拿起,顿时哭笑不得。
剑是好剑,看纹路走向是天然雷击木制成。
只不过剑尖被雕刻成了个痒痒挠的形状。
这……
好吧,毕竟是私人爱好,旁人不便过多置喙。
再说了,谁说没有剑尖就捅不死鬼?
钟玄放下桃木剑,忽地被墙上挂着的青铜圆盘吸引了注意力。
圆盘约有环抱大小,整体呈青绿色,上面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花纹缝隙中,有许多黑色的污迹。
整个青铜盘散发着阵阵煞气,隔着老远,钟玄似乎都能闻到黑色污渍渗出来的血腥味。
好凶的法器。
不过对于道士来说,屋里出现这东西不奇怪。
法器一般分为两种:
要么至阳至刚,要么至凶至煞,并无高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