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入茅山起,修行速度一日千里。
原来许多执念却都变得没什么意思了。
任家确实逼得我父亲让出了风水宝穴,但毕竟没有亲手杀他。
我父亲只是个不得志的风水先生,不懂怀璧其罪的道理,更不知道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归根到底,他和那个蜻蜓点水穴没缘分。
我那个弟弟想要报仇,因此他走南洋,我入茅山。
任家的那个僵尸对他来说是个报仇的工具,对我来说却是能体悟灵智诞生的契机。
结果被你毁掉了。
我想研究那具飞僵是如何断肢重生,结果也被你毁了。
泰定和得道看似只差一线,实则隔绝天崭。
阻道之仇,如何能不报。
万幸,你这幅体魄,给了你偿还的机会。
通天之路,我已经试过无数办法,停滞的太久了。”
石坚不介意有人明白自己的想法,毕竟末法时代只有他一个人远远走在前面,终究是有点寂寞。
钟玄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
“你准备阴魂转生?”
“不到最后当然不能走上这一步,但有备方可无患。我仔细了解过你,你崛起的太过突兀,境界提升太快。
我敢肯定你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说不定那就是我的契机。”
石坚不再掩饰自己的觊觎之色,正如他所说,钟玄的实力进步太过夸张,要说没有机缘他是不信的。
得道的诱惑,没人能够抵抗。
“所以你就把我关在这个大阵里面,打算活活饿死我吗?”
钟玄故作无所谓的摊摊手,希望能借机探听出点消息,其实心里已经警惕到了极点。
用屁股想也知道,石坚肯定憋了个大的在后面。
“呵呵,别急,你马上就知道了。”
石坚从神案的角落里取出个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来个精致的小石磨。
石磨上面挂着斑斑点点的黑色污渍,散发出阵阵不祥。
钟玄看着这玩意有点摸不到头脑,不防门外的英叔突然愤怒出声,言语里夹杂着几分惊恐:
“石坚,连‘研魂磨’这种伤天理的邪物你都敢炼制,你也不怕遭天谴?研磨神魂,天地不容,我就不信你能承受住这份业力!”
“这就是你的愚蠢之处,总喜欢把工具分出个好坏。工具就只是工具而已。
而且,谁说我要自己动手了?”
石坚拍了拍手掌,伤势已经完全恢复的石少坚走了出来,站在了石坚身侧。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意外频发,桩桩件件事情都出乎英叔意料之外。
石坚的后手层出不穷,让英叔背后阵阵发麻。
没想到不仅在修道上难以望其项背,单论心思缜密程度都和石坚差了层次。
他实在想不明白,石少坚明明已经重伤濒死,怎么会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恢复了正常。
突然,英叔想到了什么霍然抬头,手指颤抖地指向石坚:
“你竟然把自己儿子炼制成了众生厌弃的尸妖?!”
石坚半点表情都欠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对话虽然云里雾里,但钟玄也搞明白了大概得情况。
石坚想用这个大阵研磨掉自己的神魂,又不敢承受那份庞大的业力,就让自己的尸妖儿子顶上。
钟玄忽然大笑:
“哈哈,大师伯你之前说的冠冕堂皇,什么为子寻仇,什么偿还命债。
如今看来,你最在乎的还是你自己。
我还在奇怪,你怎么会纵容石少坚做那么多出格的事而从不管教。
原来你只是不在乎,无论是石少坚,还是其他人。
可笑你儿子也不过是你手里的一件工具而已。
不过,你视众生为猪狗,当心众生视你为仇寇。”
“大道理一堆,却于事无补。和你师父一样。”
石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石少坚握住石磨的木柄,开始用力转动。
大阵中突然响起磨盘摩擦的声音,钟玄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磨眼之中,周围空气都在阵阵颤动。
“啊!!!”
脑袋传来剧烈抽痛,比用魂斧割手要剧烈无数倍,饶是以钟玄的定力也忍不住抱着脑袋痛呼出声。
石坚弹了弹手指,轻声道:
“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英叔在外面看的大急,他没想到石坚的的最终目标竟是自己的大徒弟。
而且用的手段还如此恶毒。
“阿玄,你挺住,我马上想办法救你。”
英叔伸手从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