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哥,你回来啦!”
正当英叔被钟玄的连续发问搞得窘迫不已,想要动用家法的时候,有清丽女声从大门口传了过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钟玄转身看去,果然是任婷婷。
短短几天,任婷婷就瘦了一圈,脸上也没了最开始的无忧无虑,平添了几分精干。
想来她还是没从丧父之痛里走出来。
就比如现在,哪怕面带笑容,眉心也在微微蹙着。
“婷婷,你不是搬回去了吗,怎么过来了?”
“我听镇上的人说你回来了,我就来看看。事情都办完了吗?”
钟玄点点头:
“都搞定了。”
“那就好,前阵子事情太多,现在你正好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任婷婷扫了一眼,发现钟玄的行李还在身边的椅子上放着,下意识提了起来。
啪嗒!
许是钟玄这一路奔跑搞得包袱有些松动,包袱被任婷婷这么一拎,里面的物事掉出来一件。
她弯腰捡起,发现是个翡翠色的荷包,上面还绣了朵牡丹,明显出自女子之手。
针脚虽然稚嫩,却能看出是用了心的。
任婷婷抬起头看着钟玄,紧抿着嘴唇,眼睛里也不知是难过还是悲伤。
钟玄尴尬地挠挠头:
“朋友送的。”
“朋友?呵,她漂亮吗?”
她的手有些发颤,仿佛手中荷包有千斤的重量。
钟玄犹豫了下,笑道:
“还挺漂亮的。”
“好,好,好!”
任婷婷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放下荷包,转身离开了义庄。
钟玄就站在那看她决绝地走出门外,并没有阻拦。
其实她的心意,钟玄是明白的,而且比她自己看的更透彻。
最开始的时候,任婷婷也许是因为新鲜感,也许是因为钟玄的行为谈吐,确实是对他有了些好感。
她在省城上过学,不说见过世面,但肯定眼界开阔。
若只是单凭这点好感发展下去,钟玄可能只会成为她以后日子里,某个不经意的咀嚼或者恍神间的微笑。
但事情巧就巧在后面发生的事太多太乱了,而且每件事都超出了任婷婷的心理承受极限。
死去多年的爷爷突然能蹦能跳,还杀死了最疼爱她的爹爹。
之后更是把獠牙对准了早已经手足无措的她。
而钟玄的出现,恰恰是她能活着坚持到现在的关键。
爷爷尸体被雷劈的时候,他在。
父亲被杀后,府上人心惶惶,下人四散的时候,他又在。
爷爷变成僵尸,想要吸她血的时候,钟玄为了救她身受重伤。
根据巴浦洛夫,额,是根据吊桥效应,这种时候身体激素导致的种种反应,很容易会被误会为爱情。
钟玄知道,任婷婷其实并不是真的爱上了自己,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发生自我情感认知偏差罢了。
当然,钟玄相信,如果他趁着现在将错就错,肯定也能趁人之危,成功突破0杀。
但他不想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
他的目标始终很明确,就是杀掉五个顶级邪物后通关,最好能爆了系统的菊花。
女色可以有,但不是必须有。
但无论如何,他的本性都阻止他用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更何况,光打牌不能胡的麻将玩起来有什么意思?天雷没准就在哪颗歪脖子树上盯着呢!
所以借由荷包这档子事,让她误会后离开,不失为一个让双方都不尴尬的好办法。
正沉思着,钟玄眼前突然浮现出张大脸,把他吓得后退了一步。
“师父,别玩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哦~这么出神啊,要是舍不得就赶紧去追,她现在应该还没走远,说不定也等着你挽留呢。”
“算了,强求来的不是缘分。”
英叔了然的点点头,长叹一口气: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
钟玄满头黑线,知道你小心眼,没想到你这么小心眼。
“师父,其实……”
“好啦,师父都懂。”
你懂个屁,钟玄见英叔一脸自己是过来人的表情,郁闷地翻了个白眼。
“师父,药煎好了,你过来喝吧,小心烫哈。”
文才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热腾腾药汤放在了大厅的桌子上。
英叔和钟玄见状走了过去,在桌边坐下。
三人聊了阵子类似于‘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的话题打发时间。
见药汤已经变温,英叔端起碗,面不改色一饮而尽。
钟玄和文才都一脸紧张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