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语重心长的拍拍对方的肩膀，表示自己去搞沙子，到手就开工。

因为一个月后还要赶去夏龙悠那，他告知几人做好准备后，直接带着几个空的储物袋马不停蹄出发。

沙子这种材料，多半是挖掘普通的沙土后再由修士加工，所以价格昂贵。

贵在哪？人工成本！

但有个地方，那里的沙子早就经过无数次打磨，细腻匀称的堆在山体之内，完全不需要二次再加工。

“小川，你还记得你老家吗？”

程墨唤出川山兽，拍了拍它的脑袋。

“吱！”

这次川山兽的吱终于充满了肯定的意味。

那座被钻成蚁穴般的山，是穿山兽族群和小川无数次打磨后的结果，沉淀下来的沙子质量自然很高。

不过上次程墨还是坐黑起的插翅黑虎去的，不到一小时就到了，如今自己去才知道山高路远。

“一千多里路啊。”

让小川钻地过去至少得三天，还没算绕路之类的，当然这个时间夜晚是保证正常休息的，程墨绝对不会轻易加班。

目标在大荒北山边缘，其实距离也算不错了，若是深入大荒北山区域，路程再翻几倍都有可能。

程墨倒了俩次飞舟，尽可能避免遇到劫道之类的危险，临近北山后川山兽就轻车熟路，在地底自动导航，一路畅通。

“耗时俩天总算到了。”

他准备下去，却发现来时兴奋的川山兽有些胆怯。

小川身为异种是被赶出族群的，最终被程墨收服。

这段时间，无论是智力、体型、修为，川山兽都有了飞跃式的成长，离定基期也就一步之遥，但如今仍旧跨不过心里的阴影。

它还记得自己撕咬背后的河川，想变得和其他穿山兽一样，却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可怜它。

“你有心结吗，那就当面去说清楚，背后有我。”

程墨人意会之下，直接和川山兽跳到了山体镂空的内部。

“噗。”

轻盈落地，脚下果然是十分优质的沙土，拿去翻新绰绰有余，可惜量不太够，自己用都有些少，倒卖是不可能了。

“吱~”

“吱~”

“吱~”

小川小心的发出叫声，这是以往呼唤同族的声音。

“吱吱！”

“吱吱吱.”

山体内突然有了回应，地面隐约有些轰动——穿山兽群来了。

阴暗中，兽群缓缓接近，但看到是小川后，为首的俩只穿山兽阻止了兽群的移动。

“爹，娘。”

小川突然在地上写了俩个字，这是当初和蛟哥学写字时它最先学会的几个字。

它的父母就是兽群的头领，也就是头领才能生出这天赋异禀的川山兽来。

半年没见，穿山兽群里多了一些新的面孔，这些体型稍小的穿山兽好奇的看着小川，并没有露出厌恶的情绪。

显然，穿山兽群对小川的厌恶有首领添油加醋的成分。

“吱！”

小川知道父母不喜欢自己，于是开始默默地从尾巴上的储物戒里掏出东西来，灵石灵果兽肉，还有天剑宗的弟子服都扔了出来。

这些日子，它长大了，变聪明了，主人给了储物戒和好多好吃的，它还和蛟哥一起打劫，抢了很多没见过的好东西……

物资越拿越多，铺满了一大片，直到储物戒里空无一物。

这是它能给的全部了。

“吱！！”

父母对物资视而不见，仍对它怒吼、驱赶。

小川默默地低下头来，程墨都快看不下去了。

“吱吱吱。”

“吱吱~”

突然，穿山兽群里十来只年轻的穿山兽冲了出来。

它们不讨厌小川，没有长期受首领压制下的刻板，反而对新奇的灵果很感兴趣。

“所以，压制小川只是为了首领的权威吗？”

程墨忽然明白了，因为川山兽的天赋太强，它的父母作为头领，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小川此时也恍然。

“头领，又，怎样”

它在地上写下五个字，随后修为瓶颈开始松动。

头领，它也能当。

既然爹娘不喜欢它，它就自立为王！

定基期，轻而易举。

川山兽的天赋可比狼一强多了，加上最初收服时就是凝气十层，突破定基又有何难？

只是因为想做父母的孩子，它一直压抑自己。

但如今有了主人，有了很多朋友，有蛟哥教它写字，有狼一照顾他，狼六会趴着自己背上睡觉，前些日子还遇到比自己还笨的小剑虎，在炼体堂还有自己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