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修搂住了她的腰,虞槿栀这才没倒下。
“苏昭容告诉你这件事的?”谢瑜修也没有安慰,而是直接问了一句。
“佳太妃让她告诉我的,也是我想听的。”虞槿栀回答。
她心里或许还抱着那么一点的期待,就一直看着谢瑜修的眼睛:“所以是真的吗?爹爹真的受了伤,真的……”她不敢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没有找到,这也是好消息。”谢瑜修隔了好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没有见到尸体,那就依然有生还的可能。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可能性是非常渺茫的……
“我当初求你了,我求你不要让爹爹去,是你非要让他去。你为什么就不答应我?”虞槿栀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她但是在听到要让自己父亲去往边关的时候,就卑躬屈膝的求过谢瑜修,可是他们所有人都告诉自己会没事的。
现在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死是活。如果当初没有去,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哪怕是一辈子待在京城,一辈子被人监视着,也总比这样生死不明要强。
她承认自己是自私的,所以她只想自己在意的人可以好好的活着,哪怕什么都没有,也得活着呀。
“我,我只有爹爹一个亲人了,你把爹爹还给我,你把爹爹还给我。”虞槿栀哭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扯住了谢瑜修的袖子,整个人看起来真的可怜极了。
谢瑜修抱着她一直都没松开。看着这样的虞槿栀,他心里也难受的厉害,可这样的事情又有谁能说的准?
他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当时暗卫跟上去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虞晟跳河的那一刻,他们也想制止,但是晚了一步。
“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没了,你把爹爹给我找回来,我只想要爹爹。谢瑜修,你说话不算话,你明明说过不会发生这些意外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虞槿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虽然所有人都在安慰她说,并没有找到尸体,所以还有一线生机。可同样,所有人心里面也很清楚,依照眼前这个局面,这种生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说的好听是暂时没有找到尸体,可能会有好消息。但说的难听一些,那便是尸骨无存。
“虞槿栀,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再等等。”谢瑜修说了一句。
可是虞槿栀哪里等得了?虞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至亲了,她要怎么才冷静的下来呢?
虞槿栀一把将人推开:“我要亲自去找爹爹……”她就好像完全没了理智,直接就要往外冲。
谢瑜修眼疾手快的把人拦住:“就你去了又能有什么作用?更何况这里到边关还有那么长的路程,等你去了,你又能找到什么?”
虽说这些话有些难听,可也是事实。虞槿栀几乎脱力一般的倒在他的怀里。因为已经浸透了她的妆容,她的眼睛里好像也没有了任何的期望。
“你这个样子改变不了任何局面,还不如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这样也能有一个好的面貌,若是得到什么消息,我也会让人来告诉你。”谢瑜修有些笨拙的哄着她。
虞槿栀看向谢瑜修:“你每次都说什么都会告诉我,但你每次都会把所有的事情都瞒下来。”
“所有的消息我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的,你让我相信你,我信你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是擅自做主的,将所有事情全部隐瞒?你说你是怕我担心,但是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我后面知道了只会更加的崩溃吗?”虞槿栀质问。
若真的只是一些小伤,谢瑜修隐瞒就隐瞒了,因为自己知道消息后可能就已经恢复好了。
可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瞒着自己?他就没有想过如果后面自己因为她的隐瞒而错过这些,又或者是隔了好久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这些,自己心里会更加的自责和愧疚吗?
“你总是替我做决定,你就不能让我自己决定一次吗?他是我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含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难道连知道他的消息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虞槿栀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感受。
谢瑜修没有说话。
“你每次都是自以为的对我好,但你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尊重过。”虞槿栀从他的怀里面出来。
皇帝当的太久了,他总是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执行所有指令,而别人……他从不在乎。
虞槿栀没再吵也没再闹,只是一个人慢慢的走到了内殿,然后就让晴雨准备了热水沐浴。
谢瑜修一个人在大殿里面站了很久,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他一直沉默着,也不说话,旁边的这些人更不敢出声打扰。
过了好久,谢瑜修终于有了动作。他去了内殿。此刻的虞槿栀已经换好了一身白色的亵衣,脸上的妆容也已经洗干净了。
她没有再跟刚刚一样声嘶力竭,只是安静的走到了床榻前坐下。
谢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