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在后台跟一众熟人聊了会天,他便告别众人,前往自己的休息室准备化妆。
今年的春晚,确实如人们所感,没什么新意了。
似乎每一个节目都能在以往的春晚中找到相似的影子,缺乏让人眼前一亮的惊喜。
或者说,春晚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模式,从节目类型到表演形式,都有着一定的套路。
央视不愿意放宽审核,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导演的创新空间。
导演们不敢大胆尝试新的创意和表现手法,只为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晚,拿钱走人。至于“名”,现在执导春晚,只有“骂名”,没有“好名”了。
八点整,一成不变的开场上演,鼓乐喧天,一群大的小的舞蹈演员齐齐出场,在高分贝的低音炮里,杂着预先录制的欢呼雀跃:“好棒!”、“哇塞!”、“太开心了!”等等。
然后,四位主持人蹦蹦跳跳地跃上舞台,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语气激动地喊:“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过年好。”
接下来便是歌舞升平,开始进行“模块化”的填充,一个歌舞类节目,一个语言类节目,如此接力。
歌舞类,几十位大家看着眼熟但又叫不出名字的歌手轮番上台,4个人分唱一首歌算是待遇好,最多的高达10人唱一首歌,一人一句,然后大合唱。
语言类,都是冯龚、赵苯山、郭冬林这些春晚“常青树”轮流上场。
刚才的闲聊中,沈浪从赵苯山那得到了不少关于春晚“演员”选择的内幕。
有许多人很关心春晚,会给春晚递来各式各样的“条子”,由此诞生“条子演员”,他们凭条子可以挤进春晚,更有甚者能够独唱一曲,据说最多时候会有上百个条子演员。
递来的条子,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哪个必须办,哪个可以缓办,这些人的位置也非常重要,比如在舞台上靠前还是靠后,在零点以前还是零点以后,这都成了学问。
一般春晚的准备期是在4个月左右,前2个月是策划和准备期,进入第3个月以后,基本上导演、主创人员就开始围着条子转了,琢磨怎么把这些条子演员安排好。
于是乎,只好从这条子的分量上分出轻重和三六九等,按以前的概率,每年的条子演员被拦在外面的大约占2/3,最终能上春晚的条子演员占整个演员的1/4。
所以,很多时候不能怪导演,他也没多大的话语权。
时间来到了11点,高园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倦意渐渐袭来,轮着打着哈欠。
电视里的演员们、观众们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却无法掩盖电视机前观众脸上的疲惫和无聊。
可见,这些节目的吸引力确实有限,原本应该充满欢乐和惊喜的春晚,此刻却显得有些平淡无奇,就连最受期待的赵苯山,今年也拉了胯,他与老搭档范炜和高秀慜带来的小品《送水工》,精彩程度比起往年差了不止一个台阶。
“园园,沈浪什么时候登台啊?”高妈妈问道。
“马上了妈,大概11点15分左右。”高园园回道。
“哈啊……早知道先去睡一觉了。”高爸爸打着哈欠道。
“他往年都是申请的前面登台,但今年,导演为了拉期待感,就把他安排在了后面。”高园园解释道。
说话间,又一个节目结束。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时刻,我们常常会感慨时光的飞逝。”
“那么,时间都去哪儿了?”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在这首《时间都去哪儿了》中,寻找时间的痕迹,感受岁月的匆匆。”
在朱軍和周梼的一唱一和中,今年春晚最神秘、最期待的节目终于缓缓拉开帷幕。
此前,现场的观众也没有在大联排中看到这个节目,气氛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牵引着,每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上。
“妈,爸,沈浪来了。”高园园赶忙提醒昏昏欲睡的父母。
高妈妈听到女儿的话,用力睁了下眼睛,试图驱赶那不断袭来的睡意:“差点睡着了。”
高爸爸也在此时又打了个哈欠,然后强打精神说道:“再不来,我就撑不住了。”
一家三口随之把目光集中在电视上。
只见,沈浪静静地坐在一架钢琴前,一束追光打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俊朗的轮廓,如同一位从画中走出的音乐王子。
而他的手指轻轻地放在琴键上,随着手指的落下,一段优美的旋律飘然而出。
“门前老树长新芽
院里枯木又开花
半生存了好多话
藏进了满头白发……”
原本沈浪曾构想利用大屏设计一些画面来配合歌曲,为表演增添更多的视觉冲击力和感染力,然而,奈何央视今年没有上LED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