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特别是处于感情中的双方。
王程在听完沈浪的这番话后,恍然醒悟,心里就剩下了一个念头——打电话给她!
“嘟嘟嘟~”
好嘛,直接把电台这边的通话给挂断了。
沈浪撇眉。
这……
“零点乐话七年,真情永不变,今天的节目要跟大家说再见了,下个周日零点,请锁定燕京音乐广播,调频97.4兆赫,有线调频94.6兆赫,赴我们风雨无阻的约定。”
收尾。
结束。
沈浪摘下监听耳机,把吉他放一旁,原本脸上的微笑登时变得沉重了。
接受审判吧。
走出播音室。
沈浪抬眼一看,对上的是伍洲同、赵雪、张忠三人惊讶的目光。
伍洲同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寂寞沙洲冷》的第二段。
在厕所听了张忠说的情况。
他赶忙出来。
生怕沈浪把他的节目给整没了。
然而。
当伍洲同推开演播厅的大门。
听到的是深情的歌声,感人的歌曲。
意外,惊喜,惊讶,多种情绪席卷而来。
他一直以为沈浪就是个普通的学播音的应届大学生,谁料竟是深藏不露的音乐高手。
“伍哥,对不起,我擅自做主,演唱了自己的歌。”沈浪直接开口道歉,怎么说这都是他错。
“你……”伍洲同张嘴,又顿住,停了几秒,缓步走上前去,抬手搭住他的肩膀,眼带笑意道:“你做的很好啊,用不着道歉,忘了我在会议上说的话?我们要用歌声、用真情打动听众,看看你刚才,把听众唱的是痛哭流涕、感动不已。”
闻言,沈浪怔住了。
一旁的赵雪、张忠想,对啊,沈浪的做法虽然不按计划来,但是并未改变这期节目的初衷。
“没想到,你不单会唱歌,还会写歌。”伍洲同笑道。
“从小就喜欢音乐,当初报考错大学了,后来想着播音系能分配工作这点挺好的,就没换。”沈浪半真半假的道。
“……”伍洲同、赵雪、张忠。
这能填错?
转念一想,也合理。
北漂歌手成千上万,能出头的屈指可数。
而分配到电台电视台,只要能力不是太差,转正了就等于拿到一个铁饭碗。
毕竟,人首先要选择生存,只有先让自己生存下来,才会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行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伍洲同没在这件事上多停留,时间也不早了,对几人道:“还有,帮忙想想点子,扭转我们节目的收听率。”
“收到!”
“终于周末了。”
“伍哥、赵姐、张哥再见。”
沈浪长吐一口气,去收拾东西了。
出了大楼。
凌晨的燕京,寂静深沉,繁星点点的天空如一幅深邃的画卷,道路被灯光照得通明。
与二十多年后相比,少了几分喧嚣繁华,多了几分恬静淡然。
而这个点,公交和地铁已停运。
剩下可选的是出租车,依据车型的不同,价格分别为1.0、1.2、1.4、1.6、1.8、2.0块每公里。
对于不富裕的沈浪,坐出租车是奢侈的。
他来到楼下的车棚,把自己的二八大杠推出来,这便是他上下班和平日出行的交通工具。
原主大学时买的,花了好些钱。
贵在质量好,骑了四年多,一点问题没有。
燕京广播大楼在二环外三环里,沈浪租的房子是三环四环交界处城中村里的一间地下室。
距离十公里左右,得骑半个多小时。
“慌慌张张,匆匆忙忙,为何生活总是这样,难道说我的理想,就是这样度过一生的时光……”
哼着歌,骑着车,沈浪穿梭在燕京的大街上。
以前他对于燕京的印象。
是大裤衩、三里屯、宇宙中心五道口……
是西单商业圈、国贸CBD、中关村IT聚集地……
然而当来到这里,才知道在五彩斑斓的都市下,在琼楼玉宇的掩映下,还隐藏着一个又一个城中村。
燕京城六区约有两百个“城中村”,这里汇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打工者。
“谁言在他乡,寄身成故乡”,这是沈浪所住的城村中公寓外墙上张贴的一张广告语。
至于环境,进了村,一股复杂的气味就迎面而来。
反正是各种脏乱差,各种安全隐患,各种私搭乱建……
但便宜,仅这个优点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