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渠这几天过得还蛮开心的,每天早上趴在外门演武场边上看剑宗弟子练剑。
化影而成的大手,也拿着把铁剑挥来挥去,跟着比比划划。
至于它学到多少则不得而知。
而因为黑渠没有遮掩自己的气息的原因,也没有几个外门弟子敢靠近它,和它套近乎。
倒也是安逸。
李玥绮觉得这样也挺好,虽然被张泽骗来了剑宗,但就当是休息。
等黑渠的劲头过了,再带它回苍山就是了。
见张泽要说黑渠的事,李玥绮有些疑惑。
“黑渠怎么了?咬人了?”
“没有,我想说的是黑渠拜师的事。”
“?”
李玥绮正色道,“你别闹,宗门有别,心法功法不得外传,这种事怎能儿戏。”
“而且,你这么干不是在挖剑宗的墙角吗?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剑宗弟子?”
“是啊。”张泽答得理所当然。
张泽斟酌了一下词句,最后还是决定不玩虚的,而是和李玥绮正经的谈一谈。
“你就当是交换吧,我给黑渠找个师父,你给我一个御兽宗的身份。”
“为什么。”李玥绮问。
“暂时不能说,但肯定是正事。”
最近接触下来,李玥绮还是对张泽有了些了解,也相信他说的这个正事肯定没什么问题。
但……
“你师父同意吗?”李玥绮问。
很显然,在四洲之地并不提倡三姓家奴这种人设,也没有苏秦背六国相印的这种榜样。
一般这种脚踏两条船,身在剑宗心在苍山的人,大家都叫他叛徒。
这种人是要被当做反面例子抓起来批评,严重的还会被活埋进剑冢里的。
尤其是张泽这种泄露剑宗心法,为自己谋利的行为,更是大大滴叛徒。
李玥绮不觉得张泽这么搞能成。
“没问题的,这件事我早就和师父说了。”张泽表示这事可行。
“我师父说了,已经有了我和腐姬两个弟子。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溜。
再多匹狼也无所谓,反正都一样。”
“而且他老人家还说,这几天看黑渠还挺好学的,教起来应该比教我有参与感。”
“我觉得这是你师父在敲打你。”李玥绮道。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我师父在夸我。夸我具有独立自主,自力更生,顽强拼搏的优秀品质。”
“说正经的,你干不干。”张泽敲了敲桌子。
李玥绮想了很久却还是摇了摇头。
“我觉得这么做你太吃亏了。
“我虽然是御兽宗宗家子弟,但我没法和你一样……
你可以说通你师父,甚至阁主。我却不行,我家里人,算了,没什么。
我给不了你那么高的身份,最多只能是给你寅虎院散修的身份。”
寅虎院等同于剑堂。
至于为什么御兽宗那边叫寅虎院这个拗口的名字,仅仅是因为当年御兽宗老宗主想与众不同罢了。
其余五宗,剑宗剑堂,佛门戒律寺,龙虎山除魔殿,天宗镇妖阁,药王谷济世堂。
他老人家一直和药王谷那个老头不怎么对付,觉得那老庸医起的名带个堂字和剑宗重了,属于没文化的行为。
他认为自己不能和那老头一样,所以憋了半天憋出了个寅虎院。
要的就是与众不同。
“你带着寅虎院的腰牌吗?”张泽问。
“有的。”李玥绮把腰牌递给了张泽。
“借我一下。”
张泽接过寅虎院的腰牌,看着上面绘刻的猛虎,将神识认了上去,然后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系统。
果然,得到了正经的身份后,御兽宗心法的兑换价格便宜了不少,虽然还是很贵。
张泽本想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但李玥绮执意不肯,她觉得自己占了张泽的便宜。
最后无奈,张泽只说让自己师父教黑渠剑招功法,不教它心法。
至于后面的事,以后再说。
看着正摆弄着寅虎院腰牌的张泽,李玥绮突然问道。
“你那个正事,到底是是什么?”
张泽想了想,还是给李玥绮漏了一些底,毕竟她也是上了贼船的人。
“我打算在六宗之外,踏一条新的道途出来。
对,就是这样,我厉害吧。”
李玥绮沉默了。
她觉得张泽这种临渊履冰的行为和送死无异,但她又觉得张泽是认真的。
李玥绮还记得陈沁和她聊张泽的时候,说过的话。
“师兄说的小事,你只信一半就好,因为另一半多半是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