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枕在芬格尔双膝之间。
自他脊椎上的散发出来的亮光愈加明亮。
在这时。
一股刺骨寒意,好像没来由的袭来。
芬格尔不自觉的裹紧了自己破碎的长衫。
现在正身处在热带雨林气候,在这,哪来的刺骨寒意!
可这种凉意愈加明显。
与此同时,在一片虚幻之中。
芬格尔猛然将双目睁大,惊恐的发现,周遭空间变成了一块块碎掉的彩色玻璃。
他被卷入了空间乱流之中。
碎裂的空间,同样在撕扯着他的身体。
芬格尔鼓起自己身上的肌肉,把路明非用尽全力的抱在自己怀中。
撕裂感不断传来,他感觉自己的皮肉都要被这空间乱流给扯得稀碎。
倒塌的建筑,外面干枯的树木逐渐消失。
在最后,终于变得漫天卷起的飞雪。
收在眼底的,是永无止境的白色荒漠。
这是寒冰和风雪的世界。
他将裸露的双手伸出去,深入骨髓的疼痛钻进他的心窝,这种冷到极致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
八年前,就在一片冰冷之中,他的女孩死在了格陵兰。
“师弟!师弟!”芬格尔小声呼叫着路明非的名字。
可回应他的只有苔原的风。
在刚才极致的爆发中,芬格尔见识到了这个卡塞尔学院s级真正的实力。
可任何的爆发之后,都将会带来一阵的虚弱期。
陷入昏迷的路明非应该也是如此。
天空上悬挂着的日头,好像带不来一丝温暖。
冷风吹到芬格尔脸上,凝结出一片的冰霜。
好在他怀中的路明非散发着一阵阵的热度。
如同一个巨大的暖宝宝。
在漫天风雪之下,芬格尔在雪地中艰难的挪步。
他本来以为自己和路明非都会冻死在雪原上。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路明非身上一直朝着他散发出暖和热。
芬格尔伸出手,摸了一下路明非手心。
在这样的极寒之中,路明非的手掌竟然还是温热的,甚至还往外渗出些许的细小汗珠。
不愧是天选之子!
现在想来当时在路明非威严的敕令之下,他膝盖软的跪在地上,好像也没有那么羞耻了。
但漫天的风雪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绝对不能因为从路明非身上不断传来的暖意就放松警惕。
根据之前学过的地理知识,当前要紧的是找到一个可以挡风的地方。
芬格尔的脚冻的生疼无比,或许利维坦就游荡在他脚下。
他进行了一次深呼吸,随后吐出海量的白气。
芬格尔用力将陷在雪里的脚抽出来,努力朝前面走去。
他终于在45度方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冰丘,冰丘上面悬挂着一条条的冰凌。
有救了!
看到希望后,芬格尔觉得自己的双脚又生出了十分的力气。
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
芬格尔走到了冰丘的位置。
他怀中抱着路明非,宽阔的后背倚在冰丘上面。
这个不大不小的冰丘正好能给他们挡住吹来的朔风。
“当真是绝处逢生啊!”芬格尔大口喘息着。
还不待换上几口气。
“喀拉!”冰丘开始晃动,冰丘上面的冰凌不断掉落在地上,随即砸的粉碎。
“靠!雪原中,也会发生地震吗!”芬格尔不满的抱怨着。
他头也不回的抱着路明非朝着迎面的位置跑了过去。
芬格尔刚跑了几步。
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咆哮的声音。
“吼!”
芬格尔猛然朝后面看去。
这哪是什么挡风的冰丘,明明是一只体型庞大的白熊!
白熊站起来,身高足足达到了五米!
它挺立在风雪之中,两只巨大的爪子往下面垂下。
白熊那深蓝色的眼睛中,凝视着芬格尔的双瞳。
“额!你长这么高,经过达尔文同意了吗?”芬格尔面朝着白熊,随后缓步朝着后面退去。
他永远秉承着一句话:背后受剑!是剑士的耻辱!
可在这白熊的眼睛之中,芬格尔好像看出了一丝戏谑的情绪。
白熊张开巨大的嘴巴,狂风在其嘴上汇聚起来。
随后硕大的冰块和狂风,朝芬格尔袭来。
感受到这巨量的冰雪,芬格尔背着路明非赶紧跳动到一边,堪堪将砸过来的风雪避开。
“利维坦,你这个混蛋,你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血统赐予这愚蠢的狗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