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个去,看来那个修士猜测是错的!夺舍植物也不能抵抗他们口中的那什么‘应龙的气息’!”
海龟气纯感叹道。
灌汤包皱起眉头:“不对呀!既然那什么‘应龙的气息’和丧尸病毒似的影响那么大,那怎么咱们没事啊?”
皇竹草也惊奇道:“哎!是哎!咱们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竹仙一路听玉皇大帝都讲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听到众人的疑惑,便猜测道:“大约是因为你们没有供奉它,和它之间没有联系……再者,恐怕这所谓‘应龙的气息’影响的是魂魄,而你们体内没有魂魄,作用于魂魄之上的污染,对你们也就不起效果了。”
“哦——我明白了!”
灌汤包豁然开朗道:“那个修士就算夺舍了树妖,魂魄却没有变化,所以照样受影响,对吧?”
竹仙点头道:“正是,草木精怪并无魂魄,只有神识,恐怕也是因此才不受影响的。”
尼采看着仍在那一株株胡乱挥舞着、却慑于竹仙的威势而不敢造次的七丛木,虚心向竹仙请教道:“那竹仙前辈,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理这东西?”
“唉……”
竹仙悠悠叹了口气,语带怜悯,说道:“先将那附身于七丛木之上的魂魄剥离下来吧。时也,命也,运也,非人之所能。这七丛木看着也有三百多年的岁数了,想来那修士,也在此方天地被困了三百多年了罢。”
语毕,他指尖飞出一道柔和的白光,钻进了最大那株七丛木中。
藤蔓中传来的尖啸声戛然而止,很快,一个发黑的虚影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挤出来了似的,跌跌撞撞地从七丛木中钻出。
那个黑影只能勉强看出是个人形,五官早已模糊不清,四肢也异常肿大,甚至脊背上还长出了很多和藤蔓相似的东西,长长的,不断挥舞着。
它无声地嘶吼着,四肢着地,胡乱挣扎着,脖子被那束白光束缚着,好像是一只被拴着的牲畜。
玉皇大帝难得地没有嬉皮笑脸,声音有些闷闷的,问道:“他……他还有救吗?”
竹仙摇了摇头,答道:“七魄尽散,三魂皆污,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那黑影似乎心有所感,挣扎得更厉害了。竹仙没有拖延,随手发出一道绿光,正刺入黑影的额头。一瞬间,挣扎不断的黑影忽然像被定住了似的,原地不动了,没过几秒,才嘭的一下,散成一片碎雾,落地消失。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尼采等人没什么想法,只有玉皇大帝心头有些憋屈——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好了,这小家伙虽然沉睡多年,却一直被迫东奔西走,多多少少也应当知道些什么,你们若有想问的,大可以问问,它虽然不通人言,但我也能为你们转述。”
竹仙说着,又是对那株最大的七丛木施展了一道术法,不过,这次的术法似乎是对它有益的,只见那株七丛木颤颤巍巍地抖了抖,然后再温润的白光中逐渐舒展起来了藤蔓,藤蔓上也陆陆续续长出了不少稚嫩的叶片。
七丛木的叶片是心形的,很快就长满了整株,看起来郁郁葱葱的,原本环绕在它周围的红色雾气也渐渐散了去。
看到七丛木变了样子,竹仙才满意地说道:“这才是它本来的样子。”
“前辈,您的意思是,让我们问它?”
海龟气纯表情有些纠结地指着那株七丛木,问。
竹仙还没说什么,那株七丛木居然伸出一根藤蔓,温柔地拍了拍海龟气纯的肩膀。
海龟气纯条件反射地一蹦三尺高,倒让那根藤蔓有些尴尬地立在了半空中晃了晃,海龟气纯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只是在和他打招呼,有些不好意思地飞回来,对着那根藤蔓解释道:“啊哈哈不好意思,之前被拽多了有点后遗症……”
说着,还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
灌汤包则遗憾地瞥了眼那根粗壮的藤蔓,嘀咕起来:“这样是不是就成了友军了,那就没办法搞它当灵材了,唉……”
七丛木似乎听到了灌汤包的话,嗖的一下将藤蔓缩了回去,还将自己其他的藤蔓也朝泥土里延伸,藏了起来,好像生怕大家上去割断似的。
最终,还是靠谱的尼采主动承担起了做任务的重任:“竹仙前辈,那麻烦您帮忙问一下,它知不知道有关那个修士的宗门,还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竹仙点点头,闭上了双眼,踩在地上的一只脚忽然变成了节状的甘蔗,随后延伸进土壤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嗯……那些……那些修士都出身流洲的剑宗,包括附身于它的那位。他们是奉命来中洲找人牲供养应龙的,好像是为了应对什么‘宗门大劫’,后来人牲供应不上,洞天小世界的通道又只能从外面打开,这里就彻底失控了……大概就是这样。”
灌汤包追问道:“人牲就是指那些无头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