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唯一一家客栈,叫“沙雕大酒店”。
这名字一听就是玩家搞出来的,事实上确实也是——店老板是大名鼎鼎的【夫子】。
夫子砸重金,原本为了实用性,建的是四四方方的楼房,不过,在被王二狗等一众玩家跪求让他加点装饰不要影响市容后,夫子才点头在筒子楼一样的建筑顶上加了两层中式瓦片屋檐,还给所有的窗户外面都加了雕了飞檐的避雨檐。
初看很有些不伦不类,再看却顺眼了许多,竟有一种别样的美。
由于除了夫子,也没有别的玩家财大气粗到能够开得起一家大型酒店,这个名字十分上不得台面的酒店就成了目前长安城中唯一一家正规酒店。
当然,在杜辞怀等人的概念里,其实就是客栈。
“这是目前长安城里唯一一家客栈,不过他们都叫酒店,”杜辞怀指着酒店门口一个四四方方的沙坑,和里面被术法结结实实冻住的一只沙子堆成的鸟,说:“他们管这个叫‘沙雕’,每次路过都笑得很开心,可能这种动物对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
沙雕大酒店整体由红砖建成,外表刷了白色的石灰膏,错落有致的遮雨檐上伏着翡翠一样的绿色琉璃瓦,就是飞檐上的脊兽是一只和瓦片一样绿的琉璃大鸟,看起来和沙坑中的鸟一模一样。
酒店门口并没有挂牌匾,倒是酒店整个建筑上,清晰地挂着五个用木头雕刻、刷成红色的大字:沙雕大酒店。
一进门,是一个非常大的厅堂,正中间是长长的柜台。
办理住宿的手续很简单,只要出示身份玉牌,然后选择房型,最后交两百文押金,就可以了。
豪华套房因为只有两间,一向满房。高级套间倒是剩下不少,杜辞怀非常大方地订了两间——一间只要600文,这个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堪称巨款的数字,对于修士而言,实在不值一哂。
“其实还有普通150文的客房,和60文的大通铺,不过咱们没必要节省,真要在这里生活,炼两炉丹药都够一个月的住宿费了。”
杜辞怀对凌萱谆谆教导道:“不过切记不要在房间里炼丹,这边房子比不得咱们广成宗有加固阵,炸炉的话会很危险,实在想炼丹,要么回广成宗,要么在野外炼,总之不要在客栈里。”
熟悉的碎碎念让凌萱总算找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她不耐烦地摆手:“我晓得了,师兄。”
“那你先休息,我晚点喊你吃饭,明天一早咱们再去‘面试’!”
“好哦!”
“对了,房间桌子上有入住手册,上面有外卖单,你要是饿了可以订外卖,还有……”
“好了好了!我自己会看的!”眼见杜辞怀说个没完,凌萱干脆使出在广成宗时常用的绝招——将师兄往远处推去,说道:“师兄你就先回自己房中歇息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杜辞怀无奈道:“好好好,那我不啰嗦了,要是你有什么不懂的,再敲门问我!”
……
和热闹的长安城相比,广成宗如今十分冷清。
大部分已经筑基了的弟子都跑到隔壁的太阴宗,名其名曰交流修行心得,实际上全都撒了欢。只剩下还没筑基的和少部分不喜交际的弟子在宗门里维持生产。
太阴宗的宗门大典被确立在下个月一号,也就是九月一号。方羡鱼那边往广成宗和赤原洞送了请帖,就再无动静,一点儿也看不出紧张感,反而是广成宗的弟子们,个个都忙忙碌碌的,生怕在太阴宗的宗门大典上丢人。
这是因为,太阴宗的宗门大典除了邀请赤原洞和广成宗作为见证方,还委托广成宗送出了几十张宾客请柬。
原本广成宗的众长老以为,顶多能邀请来些小宗门撑撑场面,却没想到随着太阴派各种新奇玩意儿的流出,不少大宗门也通过福禄寿商会隐晦地传达了意向,讨要了请柬,其中甚至有太一紫微派!
太一紫微派是仅次于太一乾坤派的门派——别看它只是个门派,实际上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宗门,只不过因为历史遗留问题,才被称为“派”。
紫微派是太一宗三大派之一,也是曾经的太一宗分裂后的一个势力。太一宗自千年前分裂成三个部分后,各自冷战了数百年,终于在前任乾坤派掌门的努力下,成功破冰。
后来,三家门派商议一番,成功和解,达成共识,对外便宣称都是太一宗,并各自在宗门名字前加了“太一”的前缀,以示“团结”。
而由于乾坤派的人数最多、势力庞大,远非另两个能比,所以,一提起中洲第一宗门,皆是说太一乾坤派。
饶是如此,冠以“太一”名头的太一紫微派,也远不是广成宗能比拟的,更别提高端战力只有一个方羡鱼的太阴宗了。
这样一个一流宗门硬要前来,要说只是单纯为了给毫无交情的太阴宗捧场,那真是鬼都不信!
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