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此言引得戚小哥连连点头,道:“夫人放心,奴才都记着了,一定好好看着奴才的娘,不让她做一点针线活,更不许绣花。不怕夫人笑话,奴才几岁就学会缝补浆洗了,虽然做的不好,但也瞧得过去。”
秦鸢大出意料,问:“你还会缝补浆洗?”
戚小哥道:“奴才的娘眼睛很早就不好了,总是麻烦邻家婶子也不好,奴才就跟着学了。”
秦鸢感慨地点点头:“可见男子也是能做得了针线活的。”
戚小哥羞赧地垂下了头。
瞎眼老娘就道:“夫人事情多,我们本来不该来添乱,只是……”
秦鸢问:“有什么难处大娘只管说,我这里能做主的就都做了。”
瞎眼老娘道:“这孩子年纪大了,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我们娘俩总在府里养病也不太好,他如今行动自如,又很会照料人,不如我们出府回自家院子养病,等他彻底好了再当值。”
秦鸢看了眼红叶,就道:“只为了这件事么?可是有人说了些什么?之前也想着给你们挪个院子,可还没来得及,要是因为这个让大娘听了些什么闲话到是我的错处了。”
瞎眼老娘忙摆手道:“并没有,老奴只是担心坏了府里的规矩。”
秦鸢想了想道:“等李郎中或者小东来了,我问问再说,你们也不用太过在意这些,身体好了要紧,先放宽了心在府里住着便是。”
戚小哥母子又说了会子千恩万谢的话,这才告退。
红叶就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红叶回来道:“戚小哥出去几次碰见了七小姐,又碰见过几次六爷的小妾,这些我之前都听那些婆子隐隐绰绰地提过。”
秦鸢点头。
“我想起来了,他们到很知道分寸讲规矩。”
外面小丫鬟又报:“夫人,仁和堂的小东来请安。”
秦鸢笑道:“我正想着问六夫人的事呢,让他进来吧。”
小东跑了进来,头上都是汗。
秦鸢就问:“怎么一头的汗,也不擦擦。”
翠茗递过来块帕子,小东接过擦了擦,道:“我刚才又去练武场上骑了会子马,正碰见七小姐也在骑马,就讨教了几招。”
“你不是要陪着六爷练拳学画的么?”
小东道:“六爷在六夫人院子呢,不晓得要呆多久,就叫我自个耍了。我先去看了戚小哥和他老娘,再去骑马的,骑了马又去看了趟,人还没走呢。”
秦鸢问:“方才戚小哥母子也来了,说要搬出去住,你觉得可还行?”
小东道:“戚小哥的伤都好了,就是身子虚还要养养,他说他自个会做饭收拾屋子,应当无事,他老娘只是眼睛瞧不见,做事都利落着,以前没入府也是自个照顾自个的。无非就是吃的没有在府里好了,让他们注意着多吃些好的就行。”
秦鸢点头,“那我就准他们搬出去了,只是你们日后要来看诊,就要去他们那边了,可没这里方便。”
小东道:“无妨。”
顿了顿又道:“我听戚小哥他老娘说,老夫人还要让师傅给程哥儿的义母看诊呢,这生意可越来越好了。”
秦鸢一头雾水。
“给成嫂子看什么诊?”
小东笑着从案上捻了颗葡萄放入嘴中,道:“还能是什么,自然是不孕之症,想生儿子呗。”
秦鸢奇道:“我都不知道这事,戚小哥的老娘怎么知道的?”
小东道:“别说你不知道,我和师傅都不知道呢。我们以前住在一个院子时,戚小哥的老娘就在院子里坐着,但就没人注意到她,她又耳朵极好,没什么能瞒得过她的,不然也不能立下大功。”
秦鸢怔了怔,道:“这个本事倒是厉害。”
小东道:“那是,十六哥哥都惊奇,说从未见过这样的本事。”
秦鸢若有所思。
小东吃了几样果子,又喝了酸梅汁,擦了小嘴,又喝了口茶,手里还抓着块点心,忙得不亦乐乎。
秦鸢凑空问他:“昨日你们什么时候走的?”
“听完了戏才走的,”小东道:“师傅喜欢看戏,还跟着摇头晃脑的哼。我喜欢看吴桥杂技,那两人在高空走绳子着实惊险,好几次吓得我小心肝都提起来了。”
秦鸢笑道:“那个叫做撞索,还有比这个更惊险好看的,但要去瓦子看,有机会就扭着师傅带你去。他们那些班子在瓦子里都有专属的场所台子,比在侯府的戏楼里器具齐全,也更施展的开。”
小东惊讶道:“比那个还惊险?”
秦鸢点头。
“自然,我见过有人站在绳索上,头上还顶着杆子,杆子上面再站人的,厉害的能站好几层,每个人手里还转着盘子,最底下的那个还在边转边走。”
小东惊叹咋舌,一脸向往道:“那一定要想法子看看,师傅这些日子挣了不少钱了,带我去趟瓦子应该舍得。”
秦鸢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