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天阳按照地图的指引，在客观现实之中一路往北，借助马的速度，他几乎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便奔跑了40多公里。

客观现实中的几丁质地面坚固且无法破坏，他的速度和踩踏也未能带来损伤。

周围的景色从荒野变成了城市，黑色的人影也变得密集。

威天阳知道，自己已经进城了，于是切出客观现实，一下子出现在了人堆里。

周围全是丧尸，它们步履蹒跚，朝着月下的山峦行进，口里念念有词，仿佛饥饿的朝圣者，虚弱但坚定。

威天阳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它们之间，以至于它们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出现，丧尸们从他身边缓缓走过，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视着前方。

威天阳仔细观察这些东西，发现它们脸部的变化，和照片上的模样又有很大的不同。

依然是干瘪的脸颊，但嘴部已经凸出，鼻子沾满了脸的三分之二，脑袋又长又尖，两腮长出黑毛，耳朵有毛，且变得又长又尖，眼睛逐渐往两边延展，间距越来越大，瞳孔变成了红色，而巩膜则完全变成了黑色。

硬要说的话，它们的长相，正在逐渐往黑羊的方向转变。

先是头，身体也会异化吗？

而就在他刚刚切出之后，脑海里就被吵杂的心声填满。

【回归肉海，筑我肉体。】

【吃吃吃，吃光它们，组建大军。】

【击碎我的那个在哪？它先我陨落！】

……

这些心声的来源很奇怪，每一个词语，都来自于不同的丧尸，但是拼凑起来，变成了一句完整的话。

也就是说，这心声来源于一個主体，这些丧尸的思想，都被其控制着？

“喂？！”威天阳朝着周围的丧尸喊了一嗓子。

它们全都回头看向他，那赤红色的瞳孔是一个长条形，已经不是人类的眼睛。

“你。”

他身边的一个丧尸开了口，嗓音含糊不清，只说了一个单词。

“不跑。”

“吗？”

另外两人在接下来的两秒内补上对话，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威天阳听出来，它们说的居然是他听得懂的胤国语言。

“你是什么？”威天阳问道。

“你们。”

“琢磨不透的。”

“你们。”

“无法战胜的。”

“终将。”

“毁灭你们的。”

周围的丧尸们一个接一个发言。

“总得有个名字吧？”威天阳道。

“魞。”

“怫。”

“幦。”

它们发出一串儿难懂的音。

“巴弗灭？”威天阳重复了一下。

“不！！”

“不不不！！！”

丧尸们怒吼起来。

“你们的。”

“口。”

“念不出。”

“音节。”

丧尸们又接着道。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威天阳问道。

“你有。”

“不一样的。”

“血。”

“来见。”

“我。”

丧尸们道。

威天阳没接话，右手探出骨刀，一下子便捅穿了身边的十六个丧尸，将他们串起来，接着，右臂往上一撩，将这些东西切成了条。

它们躺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杀不死？”威天阳冷笑。

但在几秒后，躺在地上的丧尸便不见了踪影。

威天阳意识到了什么，他切入客观现实，这十六个丧尸也在这里。

它们的衣服脱落，浑身漆黑，上半身长满了毛，脸已经高度接近黑羊的模样，就差生出一对角了。

“是。”

“你啊。”

“击碎了。”

“彼此的。”

“那个。”

“又见面了。”

丧尸们道。

威天阳瞳孔收缩，感情这东西……和零九一认识？！

“我们曾经互相争斗？”威天阳问道。

“你。”

“还不是。”

“祂！”

丧尸们吼叫起来。

威天阳再次探出骨刀，右臂拉出振动之风，一下子将眼前的十六只丧尸拦腰斩断。

它们的身躯没有血，伤口处只飘出来黑色的灰尘，接着，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威天阳切出客观现实，却见那十六个丧尸跌坐在地上，腰腹上有着明显被切割过的痕迹，但却晃晃悠悠的，缓慢的从地上爬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