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天阳一路往北开出去十多里，本以为会被里比特力国防军拦截，但一路上却再也没有遇见任何军队。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往身后移动，但自从有了昨晚的体验之后，威天阳现在觉得车真的很慢！

码表上显示，现在的时速已经到了60左右，几乎是这辆小轿车的极限，但跟自己的超能力加速相比，完全不够看。

藤原真琴在后座熟睡，赵翎坐在副驾驶座，她将长发扎了起来，将上衣扣子给扣好，好好打理了一番，盯着手机的信号图标看。

“马上就能出城了。”威天阳道，他看到昨晚曾去过的农庄正从窗外飞速向后退去。

“陈然还在这里，不要松懈。”赵翎提醒。

威天阳自然明白，他也在不断试探着自己的骨刀能不能变出来，陈然的超能力范围比预想中的要大，这一路已经开了十多公里，居然还在超能力封禁的范围之中。

如果陈然在城外，那么，相当于他们是在朝着封禁的中心地带进发，即便开过了中心点，也还有一半的路途要走。

当他们完全开出城区之后，威天阳特意换了一条高速路，他要避开昨晚试验超能力的那条路，因为那条高速路已经被踩得不像样子，这辆轿车没有越野能力，进了泥地只能打转，底盘也过不去那种路况。

这一路过于顺利，不免令他有些心里发毛，此时，在远方的地平线上，那堵封锁墙再次出现于视野之中。

“这城市封锁了几个月，他们是怎么能这么快就建起来如此长的围墙的，真是让我无法理解。”威天阳随口道。

赵翎看了看他，犹豫了片刻，道：“是我们的建筑公司承包的项目。”

威天阳一惊，道：“建墙之前没问问他们这么做的原由么？”

赵翎笑道：“这属于境外投资项目，我不会管这么细，再说了，福根当时给的价码很慷慨，要求的时间也很紧，只有胤国的建筑公司吃的下来。”

“还真是……”威天阳没话可说。

“一笔生意，仅此而已，国家也要赚钱。没有钱，什么都没有。”赵翎道。

“你曾告诉我，钱是人类虚构的概念，是一个故事……结果，大家为了一個故事，拼命奔波，患得患失。”威天阳道。

“人类讲过许多故事，宗教、政治、国家、组织……你当这是为了什么？为了稳固结构，组建一个能够运转起来的社会体系。”

“货币是人类最伟大的叙事，这个故事里包含了商业、金融、科技、交易、谈判……我们在这个故事里，用谈判替代子弹，用金融替代法律、用谈判和交易取代子弹和领地，你可以说它充满了铜臭和暗箱操作，但一个成熟的社会体系和商业框架，也给底层人提供了一个至少看上去安全、公平和稳定的生存空间。”

赵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手机。

“但有些问题还是要靠杀人来解决。”威天阳道。

“是啊，我们避免动用战争和暴力，但不能放弃动用战争和暴力的能力。你就是目前为止，全球范围内，终极的暴力。这也是为什么几个大国的领袖愿意坐在桌上跟你谈。”赵翎笑道。

“你也是这么想的。一直没变过？”威天阳看了她一眼。

【他在试探我……？他想要什么？他是什么目的？】

赵翎道：“我不能否认我和他们一样，争取你是因为你的暴力，但我对你投入的感情，显然要更多……”

威天阳听到了赵翎的心声，以及她的口头说法，但他还是无法搞清楚赵翎内心真正的想法，反之，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赵翎摆在哪个位置。

从时间跨度而言，他与赵翎相处的时间比亚哈还要长。

但从内心的距离来说，亚哈却比赵翎更近。

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

亚哈和自己是一类人，虽然当初在黑房子，两人的关系也只是利用与被利用，上级与下级，虽然时间也不过短短一年不到，细细数来，六七个月。

但亚哈在自己面前，更平易近人，她分享了痛苦，也分享了愤怒，并提供了切实的帮助。

赵翎呢？

她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

她给予的，是怜悯。

即便他们相处三年，但她的位置注定了他们相见的次数不会太多，也不会太长。虽然她也曾在自己面前展现过几次脆弱，但在威天阳看来，那样的举动并不是代表她对自己没有设防，而是默认威天阳身上没有政治属性，在他面前显露脆弱，不会对她造成威胁。

“干嘛这么问？”赵翎见威天阳迟迟不吭声，耐不住性子，问道。

“我曾说我要上战场，学习战争，寻找更大的意义。”威天阳转移了话题。

“你找到了吗？”赵翎道。

“我想我找到了。”威天阳道。

“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