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天阳抱着亚哈,亚哈则搂着炸串袋子和奶茶,他切入客观现实,踩着护栏就跳了下去。
随后,他在半空变成了巨大的飞蛾,用虫肢勾着亚哈盘旋落地,亚哈也像个孩子一样,仰着头笑道:“毛茸茸~飞呀~飞呀~”
威天阳切出客观现实,亚哈凑上来用鼻子蹭他的额头。
“毛茸茸!”亚哈道。
“毛茸茸?”威天阳先没听懂,后来想了想,估摸着是变成飞蛾以后,虫头是毛茸茸的,所以她才这么叫的吧。
他们再次来到了丰饶市最下层,上次来,他只是匆匆一瞥,这一次,他想要好好看看,而且,他还惦记着那个靠母亲摆摊养家的小孩。
丰饶市底层和郊野的工厂相连,成片的居民楼被顶上巨大都市的阴影笼罩着,除了個别有人摆摊的街道外,底层都市绝大部分地区都黑压压的,仿佛一座超大的墓园。
威天阳和亚哈漫步在无人的寂静街道上,他看到,除了居民楼之外,这座城也有公园和超级商场这样的建筑。
不过,这些大型建筑和公共设施早已经没有人维护,商场的大闸门生锈了,被一只大铜锁锁着,但旁边的侧门玻璃早就被人砸碎,他用夜视能力往里面瞧,黑暗的大厅里,搭着几顶流浪汉的帐篷。
看得出来,这里曾经也是一座公共设施齐全的超级大都市,但随着时代的变迁,从地面上建起大鼎,更豪华的部分被建在了“天”上,好似要以更加物理的方式,来划出人和人的区别。
绕过几个路口,对面的街亮了起来,传来了烧烤的香味,居民楼下,一楼的住户把自己的房子敲开了墙,开起小店,有卖奶茶的,有卖烧烤的,还有卖二手服装和小饰品的。
他们走到街面上,汇入人群之中,由于身上穿着赵翎给他们专门准备的锦衣,倒是被人盯着看了一阵。
威天阳也不在乎,他打量起路边的小吃店,只是闻着香气的话,其实味道不比上层的差,但店面着实是有些寒酸了,几乎和鸡蛇国的孔塞一个样,随便弄了灯箱招牌,铁架子撑起个棚子,塑料板凳一摆,便是一个用餐的位置。
有卖二手服饰的,用平板电脑连了蓝牙音箱,播放着一些威天阳没听过的歌,声音极大,很吸引人的注意力,那些衣服其实不赖,威天阳没有娇生惯养过,他生下来就和母亲在洽杨市贫民窟过活儿,穿的都是旧衣服,这些小店卖的货,在他看来都挺好的。
而且,别看这些小店寒酸,那还至少还算有个门面,一些没门面的,只能用一匹粗布铺在地上,将货零零散散的铺在上面。
这些摆地摊的小贩,卖的都是些小玩意儿,比如手机壳子,挂绳,用塑料瓶子制作的小手工艺品,发卡和袋装洗发水等等廉价日用品。
此时的威天阳还不太懂通货膨胀,胤国现在随便一餐饭便是大几百块,上层都市的人均收入在一个月20多万民众币左右,但他在鸡蛇国生活了十六年,对于物价的认知还停留在几块十几块上,所以,当看到小摊上一个塑料发卡便要接近大几十块时,他有些愕然。
“老板……我这一杯奶茶也就90块钱,你这发卡怎么卖60?”他有些不解。
摆摊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抬头横了一眼威天阳,那眼神仿佛是在看傻逼,不耐烦道:“爱买不买,不买滚!”
威天阳血气上涌,差点把老板当场送走,但还是克制住了冲动,摇了摇头,牵着亚哈便往旁边走。
他回忆着,寻到当初碰到那小男孩的地方,那是一条灰蒙蒙的街道,路灯是摆设,光亮完全来自于地摊上店主自己用充电宝接起的小灯。
这条街人也很多,大家穿的灰扑扑的,就威天阳和亚哈一身锦缎,惹人侧目。
这里要比之前那条小吃街还要寒酸,全是地摊,卖的也都是橡皮筋、一次性塑料杯之类的东西,威天阳心想,这里恐怕是最穷的区域了,因为遥望远方,一排排平房就睡在那低洼的黑暗之中。
亚哈有些困了,她搂着威天阳的右臂,闭着眼睛,完全靠威天阳拖着走,却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忐忑的看向威天阳。
只见人群之中,传来了一阵阵对骂声。
“婊子养的,叫你不在这里摆摊!你他妈当没听到是吧?!”一个粗鲁的大汉骂道。
“老娘想在哪里摆摊就在哪里摆!关你们屁事!”一位中年妇女压着嗓子吼了回去。
“诶!你是不是不把老子们六个兄弟放在眼里?把老子们说的话当耳边风?”大汉怒道。
“这地方又没人管!你们凭什么收摊位费?!谁给你们权力了?!”中年妇女骂道。
“帝君给的权力!不服去找她!这条街,老子们说了算!谁不服?来?出来看看?”大汉怒道。
他说完,还朝着围观的人群怒目圆瞪。
威天阳挤在人缝里,看到六个膀圆腰粗的黝黑汉子,正对一个瘦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