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季礼后悔来找江离声了,他转头就走,磕磕绊绊,险些栽倒。
江离声看着他离去,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她原地站了一会儿,转了道,去找楚沥青。
楚沥青自然最关心徒弟的状态,从他被找回府,便一直留了一份心神在他身上,自然也知道了他与江离声说的这些话。
他静坐在桌前,深深地叹气。
他一直都知道他喜欢江离声,小小年纪,就央求他去定下人,将来求娶她,努力修炼,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将来也好保护她。正因为清楚地知道,自从宗主一而再回绝后,他也劝过,劝没用后,他想着,他还小,时间还长的很,江离声那个小丫头,没心没肺,又是被宗主亲自教养长大的,养成了跟宗主一个脾性,大抵也是会躲离情爱之事远远的。但实在没料到,去了昆仑一样,短短时间,这小丫头,会这么早,就被卫轻蓝给定了去。
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见江离声找来,她眉眼拢着无奈,楚沥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问:“宗主怎么会答应卫轻蓝?据我所知,宗主不是这么轻易同意的人。是卫轻蓝做了什么,让宗主不得不答应吗?”
江离声心想,您还真是猜准了,她师父压根就没答应,是卫师兄先斩后奏,不,是奏没用就自己斩了。
她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反正,我已答应了卫师兄,我师父自然也要答应的。”
楚沥青闻言看着她,“当真喜欢卫轻蓝?其实你小师弟,也没什么不好,多年来一心扑在你身上,而你与卫轻蓝,不说修为差太多,只说相处的十日,也太短了。你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也太儿戏轻易了?”
江离声摇头,“不轻易。”
她当时都被他逼的气死了,也哭的稀里哗啦,哪里轻易了?
她对楚沥青道:“楚师叔,我与卫师兄相处的时间虽短,但经历的事情却多。可以说,最近几个月,把我以往十八年没经历的生死,都经历了。我们不是儿戏。”
楚沥青叹气,“你小师弟从小到大,唯独对两件事儿执拗,一个是你,一个就是修为。他从心里喜欢你,从修为上一直想超越卫轻蓝、叶星辞,他有这个志向。想我们清虚,也出一个人,免得被人笑话。他因为你被人笑话多年,心里其实气的很,便憋着鼓劲儿,提升修为,想着有一天,在大比上,打败他们,也同时告诉所有人,他喜欢你,你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差。”
江离声揉眉心,“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在意被人说的。”
“但他在意。”楚沥青道:“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不等他成长,你就遇到了卫轻蓝。不,遇到他不是原因,而是他竟然对你下手,又能让宗主同意。”
他叹气,“说起来,这件事儿,与他的想法,倒是达成了一致的目的。只不过,不是他罢了。昆仑最天赋卓绝的弟子,少年天才卫轻蓝,喜欢你,我们清虚脸上自然有光。但你小师弟……他今后该何去何从?如何自处啊!我真怕,他放不下你,影响道心……”
江离声担心的也是这个,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她也不想他影响修行,否则也不会来找楚沥青了,“楚师叔,您再好好劝劝他,我对小师弟从没别的想法,否则您两次找我师父订下婚约时,我早就答应了,我自己若同意,死缠烂打,也会让我师父同意的,也不至于弄到如今地步。”
楚沥青点头,“该说的,我也说过,回头我再劝劝他吧!”
他叹气,“离声,我与你厉师叔,两个人加起来,也就他这么一个徒弟。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希望,你也容出些时间,耐心一些,帮他度过这个坎,就看在其他师兄弟多年来都躲着你,但他甘愿陪着你乐意帮你试药,对你有这份心的份上,别当真再不管他。”
江离声沉默。
这些年,她自认为对席季礼,真是师姐对师弟的感情,看着他可爱,不欺负罢了,若说多照顾,倒也没有,是小师弟多照顾她,对比清虚的一众师兄弟,在她这里,他自然要特殊些,也特别优待些。
在得知他心思后,她也没特别躲远,就是想着找机会,让他彻底明白,然后想开,放下,当然,这要有一个过程,她会尽量温和些,不伤他心灵,以免影响他道心。
以前,她就做得很好,在太乙时,也明确拒绝了,那时也没见他多不能接受。但如今,大约是因为卫轻蓝说出口的太突然了,他才会这般接受不了。
卫轻蓝做出的决定,她自然配合,所以,也没法再对席季礼太温和。
人活这世上一遭,总要经历挫伤,她都没办法把自己弄的更明白,他也只能靠自己想开了。毕竟大道艰难,仙途多坎坷,未来无数的门槛和雷劫,对比这点儿情伤,好像也不算什么,他自己蹚吧!
她连自己都管不好,又哪里管得了别人那么多,哪怕那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弟。
想明白后,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对楚沥青认真道:“楚师叔,你应该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