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喊:“贤侄儿,给师公倒杯酒水。”
一会儿又喊:“谨儿啊,你看看师公这副临时所作的月宫仙子图怎么样?”
微泛黄的宣纸上,画着一个圆圈,还有一个人形线条。
王瑾额角狠狠一抽,求助的看向殷乐:救救我!救救我!
殷乐暗笑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给他打个样儿。
殷乐:“师公这副画作,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却将人物栩栩如生的绘制出来,不管是神韵还是眼神,都表达得十分精准,令人一见难忘,如此高深功力,必是当世第一画师才有的水准!”
王瑾听得瞠目结舌,还、还能这样胡说八道?
刘季朝王瑾看过去,“贤侄儿你觉得呢?”
王瑾心里想,你这样我很难评。
但在殷乐的鼓励注视下,还是昧着良心,说了一堆赞美之词。
刘季哈哈哈大笑,满意的拍着王瑾的肩膀:“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小子有眼光!”
王瑾:“......”
他今天算是知道刘季为何总是这般自信了。
原来是家人使其膨胀。
席散,殷乐得了师父示意,送王瑾出门。
眼看秦瑶那对夫妻不在,王瑾立马担忧问:
“阿乐,你们总这样胡说八道,让你师公产生误会,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殷乐摆摆手,“放心好了,师公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要是没有,师父会用行动让师公清醒的。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呐,可以胡说八道的~
王瑾:不懂,但大受震撼。
......
中秋过去,王瑾来秦瑶家的频率明显增多。
有时候是一大早的来接殷乐一起出门,他上朝,她开店。
有时候是傍晚,把殷乐送回家,留在秦瑶家蹭饭。
对阿旺的厨艺,王瑾赞不绝口。
也亏得是京都城,民风开放,男女不设大防。
要不然两人刚定亲,整日的粘在一起,早不知道被编排成什么样。
每每这个时候,秦瑶翻阅古籍,就会有一个更加直观的古今对比。
对徐文卿的好感度又能上涨一点点。
九月初,太皇上陵寝终于建好。
十一号那天,由新皇主持,在大兴国寺内停放七个月的太皇上灵体,终于得以入土安葬。
到了初冬十月,国丧才算真的结束。
然而,全盛国百姓都在期盼着新皇登基,重新掌控整个国家时。
皇上却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太后自请辞掉皇帝封号,要做贤王。
且当着百官的面,欲将皇位传给太后。
百里庆阳如此举动,根本没有任何预兆。
事发突然,百官纷纷跪下请求皇上三思。
太后娘娘也是连连推辞,态度坚决,让皇帝继续担任。
皇帝禅位一事,不了了之。
但皇上此举,却惊吓了不少人。
使得满京都百姓议论纷纷。
太学里。
刘季打着帮博士大人看守书阁的借口,又在里头偷偷睡午觉。
初冬时节,屋外寒风飕飕的吹。
书阁内却为了保存书籍,避免潮湿,门窗关紧,一点风都漏不进来。
刘季在高高的书架后打了个地铺,一躺就是一整个中午。
若不是听到书阁外有人交谈,他根本不想醒来。
刚清醒,人还有些恍惚。
隐约听见门口两人在说些什么皇上太后之类的词。
“陛下禅位给太后这种事情......本大人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是头回遇见,今早在大殿上,百官们都听傻了......”
“幸好,太后娘娘没应,要不然......我们盛朝岂不是要出个女皇?”
这声音刘季很熟,是太学内二把手吴大人。
另外一道声音响起,听起来比吴大人更年轻点。
刘季没听过。
但此人一开口,便让他心潮澎湃。
“今日陛下的举动实在反常,难道吴大人真觉得是陛下自己的意思吗?”
吴大人闻言一惊:“梅大人何意?难不成还是太后娘娘逼迫的陛下?”
见梅大人沉默。
吴大人呀的低呼出声,连声说这不会吧。
“若真是太后的胁迫,今日大殿之上,太后娘娘只需顺势应下即可,何须推辞,还做出生气的样子?”
梅大人摇摇头,不愿多说了。
摆摆手,示意吴大人也别问了。
他二人也不过是有同期三甲进士那单薄情谊而已。
梅大人自觉自己做得很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