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秦瑶答应不答应,大步走到秦瑶身旁,一把牵起她的手,将她往宫人们备好的软榻上推。
秦瑶强忍住躲开的冲动,顺着肩膀上的力道躺在了香软的榻上。
宫人们训练有素,很快就燃起香炉,放上茶点和水果。
露台后,屏风旁,编钟声起,琴师、歌技随后融入,美妙的音乐环绕着整个露台,秦瑶恍然回到了‘某美容美发沙龙会场’。
也不知道是这香炉里的香有安神作用,还是这疑似‘美发沙龙’的熟悉氛围,躺着躺着就有点起不来。
长公主躺在秦瑶隔壁,两人之间放着一张矮几,随手就能够到上面的吃食。
长公主拿了一把小樱桃,伸手塞给秦瑶一半,一边吃一边与寻常闺中密友闲谈一般随意的说:
“木翎说你是性情中人,脾气有点大,料到你见到她肯定会更生气,所以今日就没敢来接你,自请到城外别宫为我办事去了。”
秦瑶嚼着酸酸甜甜的小樱桃,嗯了一声,“她很有先见之明。”
“不过殿下如此厚待,到叫我有些惶恐。”
话是这么说,但秦瑶自己又抓了一把樱桃,一口塞满,嚼嚼嚼,汁水爆满口腔,爽!
一点都看不出哪里惶恐了。
长公主笑出了声,笑完了,又正经的说:“我说我与你一见如故,你信不信?”
秦瑶摇摇头:我信你个鬼!
长公主偏头好笑的看她,“摇头是什么意思?不信?”
秦瑶想吐出嘴里的樱桃籽儿,一只手立马摊在她榻旁。
秦瑶挑眉看去,云诺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跪在她榻前,笑着示意她将籽吐他手里即可。
秦瑶皱紧了眉头,抬手指了指盘子,让他拿个空盘来,她做不到把嘴里的东西吐在别人手上。
不过刘季那气人的废物除外。
云诺却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愣住了。
长公主也看了过来,不解问:“怎么了?你吐在这奴才手上就行,这里虽然是长公主府,但你是我的贵客,不必拘泥于这等小事。”
就算她要了她的人,她也不会怪罪她的。长公主在心中暗暗补充道。
云诺把头低了下去,本是跪着,这会儿直接拜伏在地,双手高高举起,摊开在秦瑶面前。
秦瑶看看面前这双手,又回头看了看一脸不解的长公主,两人都没有任何的不适,甚至早就习以为常。
反倒觉得她不肯吐东西在下人手上十分奇怪。
三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诡异起来,长公主改躺为坐,也在暗暗审视秦瑶到底什么意思。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云诺一眼,试探着问秦瑶:
“这个你不喜欢?”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秦瑶明显感觉到塌下的人颤了一下。
是那种本能的、不受身体控制的畏惧。
因为他面对的是手握生杀夺与大权的一国长公主,她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一个微不足道小太监的命!
眼看长公主就要说出“那给你换一个人”的话时,秦瑶直接翻身下了软榻,拿起矮几上的茶碗,“哗啦”倒掉里面茶水,把满嘴的樱桃籽吐进空茶碗里。
长公主震惊,“你!”
“我是山猪吃不来细糠,乡下待惯了,不习惯有人这样伺候,粗俗了些,殿下见谅。”
秦瑶抢下话茬,笑呵呵的自嘲道。
随之一本正经的欠了欠身。
不知是谁噗呲笑了一声,紧接着整个露台上便传来一阵阵憋笑。
秦瑶像是听不见,把云诺从地上提起来,将空茶碗递到他手上。
这才重新躺下,叮嘱身后准备给自己拆发髻的宫人:“仔细别弄丢了我的金簪,这是一位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
顿时,笑声更大。
似乎觉得她这乡野村妇的一举一动,更衬得她们礼仪周到,有种原来还有人比我更差的优越感。
秦瑶还听见一两声小小的:“不过是一支针尖细的簪子,也当成了宝贝。”
另一个接:“便是殿下赏赐出去的,都不知道比这粗了多少......”
还欲再说,突然就被两名近卫队侍卫捂住嘴拖了下去。
一众宫人瞬间大骇,纷纷跪了下来。
秦瑶似笑非笑。长公主微眯着眼,看不出她是生气还是不在意。
但她自己的黑脸是一点也绷不住。
她突然起身,扫视了一圈跪在身后那些宫女,让她们抬起头来,竟然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眼神瞬间变得肃杀。
“金元娘,你给本公主滚进来!”
先前迎接秦瑶入府的胖胖女管事满头是汗的跑进来,一看这满地狼藉,虽不知发生什么,但立马跪下请罪准没错。
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