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齐御史茫然又心慌的大声质问。
大半夜被砸门,任谁都害怕。
敲门声突然又停了。
短暂的平静过后,管家焦急的声音传来。
他一路退一路惊慌怒斥着:“秦娘子你怎可擅闯他人府宅,我家大人都睡了,你有什么事明日再来!”
“不行,此事紧急,必须立马告知大人!”
听到院外传来的陌生女音,房内的齐御史与侍从对视一眼,“谁?”
侍从摇头,他也不知道啊。
就这片刻的功夫,房门外已经传来一道道脚步声。
管家和两名护院手里拿着木棒,拦在了齐大人房门前。
而在他们面前,是手里抓着被五花大绑的武生的秦瑶。
她一女子,手里还带着个人,三人却根本拦不了一点,硬是叫她冲到了房门外。
“齐大人!我是您新来的邻居,咱们见过一面的,您肯定还记得吧?”秦瑶朝房门大声问道。
齐御史心中大为震惊,她一个有夫之妇居然夜闯邻居家,成何体统!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管家看见自家大人,张口想要解释什么,见齐御史黑沉着脸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秦瑶更没好气。
他可得去通知夫人一声,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有多少误会。
“刘家娘子?”齐御史看着手里抓着武生的秦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秦瑶点点头,客气的唤了声齐大人,又把武生嘴里布条扯出,在他耳边嘱咐:
“这位是监察御史齐大人,有监察百官之责,机会难得,有话快说。”
武生惊讶的目光在秦瑶和齐御史之间来回转换,很快反应过来,扑通跪了下来。
“大人!草民武生,有事要向大人举报!”
武生一开口,齐御史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抬手正要他先闭嘴,不料武生刚刚吃饱了饭,现在有的是精力,一股脑就把东宫太子包庇丰王徇私敛财、枉顾人命的事抖了出来。
齐御史起先只是震惊,听到一半,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能听的,想要捂住耳朵,可武生声如洪钟,根本由不得他不听。
到最后,不止是齐御史听了个清清楚楚,就连匆匆被管家叫来的齐府其余人等,也都听了个六七分。
武生深深叩拜,双目猩红如在泣血,声嘶力竭:“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一时间,整个院里安静得到落针可闻。
齐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狠狠瞪着身旁一众下人,迅速将闲杂人等遣散。
很快,院里就只剩下齐御史夫妻,还有秦瑶和跪在地上的武生。
齐夫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拽过背对着自己的秦瑶,咬牙怒问:
“你们安的是什么心?不过就是没去你家赴乔迁宴,居然这般报复我齐家,你这妇人好恶毒的心!”
秦瑶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力气没控制,齐夫人被她甩得踉踉跄跄,差点没站稳摔倒。
齐夫人看起来三十多,秦瑶第一次见她,平日里这位夫人不出内宅,也不怎么去赴宴,想见她一面还真挺难。
“齐夫人此言差矣,我秦瑶虽只是一届草民,但也知道公是公,私是私。”
秦瑶面向站在书房门口,浑身发抖,不知是怒还是惊的齐御史,朗声道:
“监察百官,弹劾谏言,本来就是御史大人的职责所在,这位武生今日被歹人追杀晕倒在你我两家后巷中,我本以为是什么贼,正准备抓去府衙,没想到他抖露出这么大一桩事。”
“事关东宫太子和丰王,我一个草民惶恐不已,前来找御史大人为民正法,有什么不对吗?”
齐御史深呼吸一口气,抬手压住欲言又止的夫人,冲秦瑶点了点头:“没有不对,这确实是本官之责。”
“只是......”齐御史走到武生身前,双目如炬,猛的盯着他,“你这武生可知道自己刚刚说的什么?事关皇储,若无实证,本官也不会因你一届草民几句话,便上书圣前。”
“一个弄不好,你我都是要掉脑袋的!”
后面这句话,是看着秦瑶说的。有提醒之意。
他现在只庆幸这府里上下都是自家的人,只要对今夜这事守口如瓶,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此事,夫人还没有告诉第三个人吧?”齐御史严肃确认道。
然而,秦瑶的反应却不在他预料之中。
她忽然微微一笑,抬手挡在耳边,朝外做了个‘听’的手势。
齐御史和齐夫人下意识屏息往街边探耳。
铜锣声响,有人在这宽正坊内敲响了各家大门,大喊着:“抓贼了!大家伙快出来看啊!”
“那贼人身上掉下来不少金银珠宝,大家伙快来看看有没有自己丢的东西!”
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