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新情况!”
在墙根下观察敌人情况的殷乐一路小跑进漆黑的堂屋,压着激动低声说:
“村外来了一支商队,看火把队伍拉得很长,起码是五六十人,二十几车的大商队,咱们或许不用跟这帮人硬碰硬了。”
秦瑶一边捂着刘季的嘴,他满眼惊恐,还反应不过来。
一边疑惑问:“这野猫村路窄,距离安县也不远,商队来这做什么?”
角落里传来狗娃不再沙哑无力的声音,“是秦家商行的大东家!”
“他们每年春天和秋天都会到我们村里修整几日,顺便来收这附近几个村庄的山货,今年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会儿了.....不好!”
这里早已经成贼窝,若是再与明日返回的略卖人大部队遇上,前后夹击,秦大东家就危险了!
狗娃站起身来,激动道:“我得给大东家报信,让他们别进村子!”
大郎将他拦住,“你再嚷嚷我一拳头打晕了你。”
他的厉害狗娃是知道的,两个壮实打手都被他收拾得嗷嗷叫,顿时萎了。
刘季很自然的倒进娘子怀里,他现在头晕眼花,急需一个解释。
“娘子,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怎么天都黑了?”
秦瑶:“你喝了迷汤,我们遇到了略卖人团伙,刚收拾完屋里这一波,现在院外还有更大的一波,哦,刚刚又有新人物加入,局势越发扑朔迷离。”
“对了。”突然想起那老太太,秦瑶指了指院里躺着的那个,玩味儿道:“茶棚的死老太婆,她说要单独把你这俊后生留下好好调教,以报茶棚你辱骂之仇。”
刘季愣了一秒钟,大脑终于清醒了一些,“噌”的站起身就想过去掐死这死老太婆。
他堂堂大儒弟子、举人之身、刘家村第一美男,岂是这死老太婆能够觊觎的?
然而,他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药劲还没过,起得过猛,一个仰倒又掉进了秦瑶怀里。
准确来说,是秦瑶好心接了他一把,瞧着某人这晕晕乎乎的样子,怪新鲜的。
“娘子,我好无力啊~”刘季顺势靠在了她肩头,下巴还蹭了蹭她颈窝肉,脸都快贴她脸上了。
转换成殷乐等人的视角,便是师公高高的一个人,硬是把自己身体弯下来,只为和师父贴贴,姿势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秦瑶无情掰开试图贴上来的俊脸,将他双肩提起,摁在桌前,“你给我老实在这坐着。”
“阿月,我们过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大郎,你们保护好阿爹。”
兄妹四人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他们会保护好阿爹的!
被保护的废物爹,双手叠交放在桌面上,脑袋搁在手臂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朝院里走去的飒爽身姿,双颊逐渐染上红晕,她好关心他,好可靠,好美丽啊~
他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旁观的狗蛋兄弟两满眨眨眼睛,十分困惑,不该是当爹的保护儿女,丈夫保护妻子吗?
来到墙根底下的师徒俩。
殷乐小小声:“师父,师公的精神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秦瑶摆摆手,“不用管他。”
刚刚从麻醉状态醒过来的人都是这样的,大脑看似清醒其实紊乱,还会胡言乱语。
师徒两悄悄探出墙头,发现刚刚围堵在院门口的人少了一大半,而村口那边亮起大片火光,可以清楚看到那边的情况。
秦瑶第一眼,就看到那张高高扬起的【秦】字布幡。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同姓之人。
这只商队有车二十二辆,都是马车,那马高高大大,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有被好好照料,也很贵。
车上都是木箱和鼓囊囊的麻布袋,不知装了什么,但肯定值钱,要不然也养不起这么漂亮的马。
这支商队,一车配了三人,一名车夫,两名护卫骑行伴在左右。
所以总共算下来,光是马匹都有七十匹左右,若秦瑶是这帮略卖人,只怕打死也不想放过这块儿送上门来的肥肉。
战斗力这东西不是看谁人多来衡量的,商队人数看起来是这伙略卖人的两倍,但实际上他们还要保护货物,又是羊入虎口,毫无地理优势,双方若是打起来,五五开吧。
如果秦瑶是这帮略卖人,五五开的胜率和百分百没差别。
就算拿不下全部,抢到几车货物几匹好马,这一票都没白干!
所以,师徒两看着村口正在试图与这伙略卖人打商量的秦家商队,脑子里已经自动跳出来一个鲜红大字:危!
果不然,村口突然传来一道信号一样的哨声,原本还守在院门口这十人,立马就朝村口冲了过去。
马儿嘶鸣起来,好像有械斗,伴随着惊呼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