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已经发生,那它就是真的。
眼看着玩到尽兴的公良缭和齐仙官离开秦瑶家,返回到莲院,一直默默注视着这边动向的甄玉白,也动身来到莲院。
没有了高高院墙的阻拦,他要进院只需抬抬腿。
不过今天他想从大门进去,同公良缭好好谈一谈。
莲院门前的血水已经被石头等人清理干净,缴来的马儿全部拴在后院,因为马厩空间狭窄只能容纳他们自己的马匹,所以这些外来的极品宝马只能委屈一点,被拴在马厩附近的大树上。
风雪夜,再壮的马儿也扛不住,这都半夜了,仍在暴躁的发出各种响动。
甄玉白准备敲门的手才刚抬起,就被一道愤怒的马鸣吓得缩了回来。
待到反应过来是马发出的声音之后,无奈露出自嘲的笑,白日里在此处发生的事,他现在回想,仍觉心悸。
甄玉白定了定神,再次抬手敲响莲院大门。
门很快就打开,顺利的让人措手不及,甄玉白楞了两秒,才跟随前来带路的阿古来到公良缭卧房。
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来,他也是第一次才发现,这莲院里各种精心为残人准备的细节。
太子府固然比这山村小院要更加奢华精美,可要说对先生的用心,却不及此处万分之一。
甄玉白心想,难怪先生不肯回去。若是他,能在这宁静山村有这样一间小院,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想走。
不得不说,白鹤派甄玉白过来是有他道理的。
甄玉白共情力很强,加上他天生的强大直觉,来到公良缭身前刚一开口,老头脸上的不加掩饰的厌恶便松懈了两分。
“先生,鹤大人行事确实鲁莽。可如今局势越发危急,事关江山稳固、社稷安稳,鹤大人也是关心则乱。”
“当年,鹤大人跟随太子殿下西除蛮夷,途中遇险,还只是公子的太子殿下救了他一命,自此鹤大人便将自己的性命完全抛开,一心遵从太子之愿,只愿能为天下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念古,对公良缭这批有过从龙之功的老人来说,无疑是最能拉进双方关系的要点。
见公良缭冷硬的面容有所松动,甄玉白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站在公良缭的位置,述说了他的委屈和愤怒,也表达了自己一个小人物的无奈。
“先生,您若不回,全村二百多号人、齐家众护卫,还有您最欢喜的小弟子刘季一家......”
甄玉白悲叹一声,虽没有继续说他们将要遭遇的报复,但他的表情,已经把这个意思诠释到位。
话说到这,见公良缭还不松口,甄玉白重重又叹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公良缭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他本不打算拿出来的信,双手呈递给公良缭。
“先生若是还有犹豫,就看看这封信吧,夜深了,小人不敢继续叨扰,先行告退。”
深深拜了一次,甄玉白起身离开。
公良缭垂眸看着手中这封信,信上“师父亲启”四个大字刚映入眼帘,公良缭顿觉无比刺眼,极其嫌弃的将手中信扔到桌上,不去看它。
只是扶在轮子上的手,却迟迟不动,整个人僵了不知多久,又或许只过去了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公良缭似乎是放弃了抵抗,一把将桌上的信抓起来。
......
那厢,送走师父和小师兄后,已经在殷乐提醒下得知自己可能把威武娘子气狠了的刘季,煎熬一夜,没等来娘子的斥骂和暴打,反而等来了莲院的传话。
石头恭敬的冲主位上的秦瑶和刘季行了一礼,开口道:
“夫人、季公子,我家少主和先生已经决定,三日后,启程回京!”
“什么?!”刘季险些从太师椅上跳起来。
石头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先生说,三日后回京,公子不放心,决定跟随老师一同返回京城。”
刘季下意识便撸起衣袖,指着学堂方向质问:“是不是那帮黑乌鸦又去找老师麻烦了?看来昨日娘子下手还是太轻,应该直接把他们脑袋都砍下来!”
石头太阳穴突突两下,见刘季一副要去砍人的流氓架势,赶紧解释道:
“公子误会,白鹤等人昨日离开后一直未曾出现,先生要走并不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
“那是为什么?”刘季不能接受,声调不自觉大起来,“你告诉我,那是为什么?!”
石头招架不住,忙朝秦瑶那投去求救的目光,弱小、可怜、无助!
接收到信号的秦瑶,冲石头送出不好意思的笑,下一秒,脸色一变,一脚踢到刘季屁股上。
这警告意味十足的一脚,令刘季乱糟糟的脑袋瞬间冷静不少。
有外人在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吃痛的狼狈模样,强忍着想嚎叫的冲动,不好意思的拍了拍石头的手臂,“你继续讲,老师还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