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被同伴强行叫醒。
天已经亮了,大部队继续出发。
如果不是看见上官烈等人马背上吊着的人头,刘季还以为昨夜发生的战斗是一场梦。
经历了昨夜,众人积攒多日的负能量集体爆发,心情低落到谷底,气氛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不少人受了伤,另外一支运粮队更是在瓦解的边缘游荡,行进速度大大减慢,一日不过才行进八十里。
夜里,露营地上,众人想家的情绪达到顶峰,一个个都抹起了眼泪,害怕再也回不去。
“今天几号了?”王五突然问。
众人想了好一会儿,刘季先答:“十月十五了。”
王五有点恍惚,“才一个月吗?”
他怎么感觉他们像是走了一年那么长?
那望月城真远啊,怎么走都走不到。
另一人碰碰刘季肩膀,“你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刘季勉强扯了下嘴皮子,挤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并未回答,只是在心中叹息:因为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家。
在书院读书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可真美好啊,就连同寝室友们那酸臭的脚味儿都被自动过滤掉了。
从前的一切,回忆起来都想哭。
“呼~”刘季吐出一口浊气,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漠北的月又大又圆。
漠北的夜晚,又冷又饿!
糖和盐都没了,因为半路粮袋漏了,他们的吃食抵进军粮中,现在连吃食也没了。
还有两天才能到望月城,也不知到时候还能剩下几人。
这一晚,刘季又梦见了刘家村里那个小小的院落,一直不停的呜咽:“呜呜呜,娘子我错了。”
隔日,王五等人齐齐用唾弃的眼神瞅着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做梦都在跟女人认错,太没出息!
刘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