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陡生,眼看有人要进来,凌云高飞快收手。
“咣当!”殿门被打开了。
凌云高看着闯进来的两位长老,冷声问:“发生了什么?不是让你们好好守着吗?”
两位长老还没回话,身后已经传来了声音:“好好守着?再守下去,魔器可就被叔父盗走了!”
凌云高心里一咯噔,然后就看到凌步非晃晃悠悠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他意识到不妙,披风下悄悄运起魔功。
“你在胡说什么?叔父来取神龙石,这是诸位长老都知道的事情。”
“我在胡说吗?那叔父怎么不在神龙石边上,反而在魔剑面前?”
神龙石和魔剑隔了一段距离,时间太仓促,凌云高根本没空挪位置,正正站在魔剑跟前。
但他不可能就这样认了,辩道:“只是还没来得及取而已,我身为宗主,检视此间宝器有错吗?”
话说完,其他人的表情变得有点不对。
凌云高立刻意识到出了问题。
果然,牛长老长叹一声,表情复杂地说道:“宗主,魔剑上的封印是你解掉的吧?你既然只是检视,有什么必要解开封印?”
“……”凌云高这才发现自己留了这么大一个漏洞,委实时间紧急,来不及遮掩。
沉默片刻,他答道:“此事我亦不知,刚才走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一道意念让我停下来。莫非是这魔剑带来的咒术?对了,宋师弟就是这么说的,看来是我冤枉了他。”
这番话真是有理有据,凌步非身后,林白羽既怒且悲:“宗主现在承认我师父不是有意的了?为何当初非要将他投入玄冰狱?”
凌云高愧疚:“当日宋师弟的所做所为,确实让我误会了,直到今日我亲身经历,方才知道他身不由己。待他出来,我会向他赔罪。”
凌步非不由鼓掌:“叔父真是能屈能伸,为了掩盖自己盗取魔器的事实,当初的错也敢认了。”
凌云高缓缓道:“步非,叔父知道你心怀不满,但也不能随意冤枉人吧?毕竟我们是叔侄,这宗主之位早晚都是你的,何必急在这一时?”
又拿宗主之位说事,凌步非都倦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玩言语机锋的把戏。我迫不及待想夺回宗主之位,所以设计陷害你是吧?行,就当是吧!那么叔父,敢不敢把你的披风解下来?”
“……”凌云高抓紧了披风的系带。
这个披风解下来,他的魔化之躯就掩盖不住了,连带的,前面的辩驳之词也没有了可信度。
毕竟,谁会信任一个入魔的修士呢?
“不敢?”凌步非勾起冷笑,“披风下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被他步步紧逼,凌云高忽然醍醐灌顶,明白过来了。
“是你!昨天闯进紫霄殿,偷袭我的魔修是你的人!”
他就说哪里来这么强的魔修,这么多年,在仙盟的扫荡下,整个九州几乎找不到高阶魔修。但凌步非有一个身为魔修的未婚妻,谁知道她是不是暗中收拢了部下。
“你让人偷袭于我,在我身上种下魔种——步非,叔父这些年何曾亏待于你?为了这个宗主之位,你就真的这么不顾亲情吗?”
看他痛心疾首的样子,凌步非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恩将仇报了。
但这个事,他是绝对不会认的。
“什么魔修,我不知道啊!”凌步非大声否认,转头看两位长老,“昨晚叔父被人偷袭了吗?”
左长老和牛长老:“呃……”
他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现在宗主和少宗主互相指责,凭他俩的分量不足以做这个决断啊!
这时,外面又飞过来数道遁光,是接到示警赶来的其他长老。
“又发生了什么?”走在最前头的辛停雪目光扫过,落在凌云高身上,面露疑问,“宗主?”
“诸位长老来得正好。”凌云高抢先道,“我已找到了昨晚偷袭的真凶!”
长老们愣神。这么快的吗?他们还在搜山呢!
然后看到凌云高指过去:“天底下有几个高阶魔修?能无声无息潜伏在宗门,自然有内应。想来我把白师侄关进玄冰狱,惹恼了步非,他便出此下策……”
此言一出,当场哗然。
“宗主,你是说这一切是少宗主的阴谋?”
“那魔修是少宗主的人?有何证据?”
“不能吧?少宗主……”
“理由自然是夺回宗主之位。”凌云高昂然道,“昨晚我就觉得奇怪,这魔修偷袭于我,却不下杀手,反倒故意在我身上种下魔种,想来就是要让我魔气爆发——步非,你因为魔气灌体,所以过去几十年徒有少宗主之名,却不能登上宗主之位,心里不平得很,也叫我尝尝这滋味是不是?”
这理由还真是编得像模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