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狱!
凌步非瞳孔一缩,喊道:“叔父,这不公平!真相还没查清,怎么能随意把弟子关进玄冰狱?她现在这样,关进去岂有命在?”
话一出口,凌云高已怒声喝道:“住口!你还知不知道你是少宗主?白梦今当众残害同门,没有当场了结本君已是留了情面,你岂能因私废公?”
“她说了,她是无辜的!”凌步非却寸步不让,“叔父难道不觉得这事疑点重重吗?其一,秋师姐什么实力,别人或许不清楚,您还不清楚?短短几年时间,她的修为便拔升到这个份上,可不可疑?其二,你们无法确定刚才是不是梦今主动出击,难道就能确定秋师姐没有吸她的魔气?”
这两个问题甩出来,长老们都犹豫了。
这小子,倒也不是无理强辩。秋意浓修为大涨,大家确实都很惊讶。第二个疑问也是真实存在的,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敢说自己百分百看清楚了。
凌云高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浓是叔父的亲传弟子,她顿悟之后修为大进不应该吗?”
凌步非被他责问得略有些气弱,但是看到白梦今奄奄一息的样子,又强硬起来,说道:“叔父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您这么急着把梦今关进玄冰狱,是不是不敢查?”
“你——”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火花四溅。
这一幕看得柳织心下不安,忍不住唤道:“师姐……”
游烟目光沉沉,轻声说:“不管真相为何,宗主与少宗主当众对峙,委实难看……”
是啊,宗主与少宗主不和,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有镇魔鼎认可的少宗主,以及年富力强、已经掌握了宗门实权的宗主,在少宗主渐渐长成之后,必定会有越来越多的摩擦,直到其中一方确立地位,将另一方彻底清除出权力层。
但,那是宗门上层的事,再怎么争,也不至于这样赤裸裸地摆在弟子们的面前。
现在这样,让他们隐隐感到不安,仿佛看到了乱门之兆。
游烟发现林白羽神情不对,侧过头去:“林师弟?”
林白羽盯着场上的激辩的两个人,眼中情绪起伏,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听到游烟唤他,直截了当地表态:“我相信白师妹。”
周围几人都看了过来。
沈涵秋忍不住问:“林师兄,你看到了什么?”
林白羽惨笑一声:“我师父进玄冰狱前,也是这个样子。”
“……”大家都沉默了。
宋师叔啊,其实他们也不相信宋师叔是那样的人,但他意图偷取魔剑是宗主亲眼所见,没人能为他开脱。
擂台上,凌云高一脸忍耐,质问:“步非,叔父知道你对她情深爱浓,但你身为少宗主,真的就不顾自己身上的责任吗?叔父刚刚痛失爱徒,你也一点都不顾念吗?”
他这话着实诛心,第一句,责问凌步非因私忘公,第二句,指认他不顾及长辈。
要是真让大家留下了印象,以后弟子们想起少宗主,多少会有点先入为主。
而凌步非这个时候如果顶回去,同样坐实了他不敬长辈的罪名。
这时,云台上忽然有人站起。
“元师兄!”温如锦惊呼。
阳向天很是配合,扬声道:“元师兄,你有话要说吗?”
元松乔点点头,身影一晃,到了擂台上。
但他既不看白梦今,也不去关注凌氏叔侄,而是抬手按在禁制上。
“元师兄?”执事长老直觉想要收回。
“别动!”元松乔喝道。
他向有积威,执事长老便真的不敢动了。
然后大家看到他脸上浮起惊讶之色。
云台上和擂台下都骚动起来。
“咦?”沈涵秋喃喃,“元师伯发现了什么?”
岳轻扬耐不住,喊道:“元师兄,有什么不对吗?”
元松乔抽回手,退后半步,扬声道:“擂台禁制不对,好像被人做手脚。”
他目光一转,叫道:“甘师妹,你最擅长阵法,还请过来一验。”
弟子们闻言哗然,长老们也都面露惊讶。
宗门大比的禁制,是几位长老联手布下的,居然被人做了手脚?这可是重大事故!等等,所以说,这事确实不对?
甘长老闪身上了擂台,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查验起擂台的禁制来。
元松乔说了几个点,道:“甘师妹,你看这几个地方是不是有点问题?”
甘长老点点头,耐下心一点一点将外围的障眼法剥除。当她抽掉最后一层防护时,擂台四周倏然化出重重魔障,陡然魔气四溢。
“啊!”弟子们惊呼,四下逃窜。
好在元松乔早有准备,翻手一压,将魔障按了下来。甘长老眼疾手快,袖子一卷,将禁制重新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