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人是有创业与冒险精神的,但如今的大唐冒险精神大于创业精神。
李承乾揉了揉眉间,思量了一番,大致想象一下大唐的下一个版本,简而言之活得更好一点。
李丽质道:“皇兄,其实这并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现在也不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丽质的目光很远,她或许想到了大唐几十年或许百年后的场景,人们还需要更多的生产工具与物质需求。
李承乾笑道:“没关系的,放在眼前的天下,不如再多看几年。”
“嗯。”
待李泰与李恪也来到了太液池边,一大家子也终于到齐了,冬至的宴席一如既往地丰盛。
父皇与爷爷坐在首,李承乾坐在母后身边,众人围着桌子吃着饭菜。
正吃着高阳与清河新做出来的饼,李承乾忽然想起了今天早晨,舅爷在甘露殿说过的话,讲述着爷爷与父皇在长安的事迹,其实就像李白说过的,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说是时势造出了当年的多少豪杰好汉,他们也因那个时代揭竿而起,他们的行为都来源于勇气。
正想着,却又听孩子哭了起来,是李泰的儿子李欣又哭了,因为於菟拿走了碗中的最后一个鸡腿。
无可奈何,又让内侍多端了一只鸡腿来。
太液池边的这场家宴很安宁,有孩子的哭闹声,有大人的笑声,还有兄弟姐妹之间的低语。
寒冬下,风雪终于停歇了。
茶余饭后,爷爷吃好饭食,又去午睡了。
杨内侍递一张图,道:“陛下,这是洛阳刺史高季辅让人送来的画。”
李承乾打开这卷画纸,看着画中的船只,笑道:“高季辅还真是不论大事小事都会呈报。”
杨内侍回道:“陛下,当初洛阳城的人们都见过千舟运粮,人们都说盛世要来了。”
说着话,这位杨内侍还高兴地抹了抹眼泪,心中很高兴,这位年迈的老内侍是从当年最难的阶段中活到现在的。
李承乾收好这张画纸,继续看着眼前的美景。
杨内侍定了定情绪,就站在陛下的身边,是不是盛世?陛下也没说,不过现在的大唐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风雪停歇的第二天,冬至之后的长安城依旧热闹。
张柬之得到京兆府的吩咐,急匆匆来到这里。
狄仁杰正坐在京兆府门口,吃着面,抬头道:“你怎么来了?”
“哈哈……”张柬之尴尬一笑,挠头四望道:“是啊,我怎么来了?你们京兆府的人让我来的。”
狄仁杰示意他坐在一旁,问道:“近来教书如何?”
“嗯,还挺顺利的。”
说着话语,张柬之在冷风中缩着脖子,又往合实的手掌中吐了吐热气,尽可能让双手暖和一些。
其实双脚也很冷,倒也顾不了。
眼前,京兆府的官吏不断走动,就连各县的县令也都来了。
张柬之越看越不对,左顾右看地,还听着周遭人们议论着现在的关中事宜。
狄仁杰好奇道:“是府尹让你来的?”
张柬之摇头,“有人让我来一趟,说完就走了。”
这个瓜怂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闯祸的人,张柬之就算再不着调也不会去闯祸了,被晋王揍了这么多次还忍气吞声,显然是个憨货。
这货多半是不会犯事的,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那他来做什么?
狄仁杰道:“柬之兄,你该不会调任要来京兆府了吧?”
张柬之又是挠头,道:“我就一个教书的,我怎么知道。”
言罢,张柬之又是下打量,道:“怀英啊。”
“嗯?”
“当初去西域两年你瘦了,怎么来长安才过一年,又胖了。”
狄仁杰蹙眉道:“胖了吗?”
“嗯。”
“这长安真是太养人。”
“你们两个!入堂内来听。”
听到京兆府少尹刘仁轨的话语声,狄仁杰与张柬之一起走入京兆府的堂内。
在这里的人有很多,除了各县的县官,就连工部的人也来了。
许敬宗道:“张柬之!”
“在。”
走到人前,张柬之还有些不适应。
许敬宗递给他一小袋铜钱,道:“这是你的月钱。”
“咦?”
“不要?”
张柬之伸手犹犹豫豫,终究还是接过了钱袋子,反问道:“府尹,在下……”
许敬宗神色不悦地喝下一口茶水,道:“有话你就直说,老夫很烦,别惹老夫揍你。”
“在下不过是个教书的,是犯了事才来京兆府的,下官的月钱应该是崇文馆给的,虽说拖欠了两月,在下也不着急,可收京兆府的月钱,这不好吧?”
他是一股脑将心中的疑惑都说了出来,语速很快。
坐在一旁的颜勤礼解释道:“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