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拿起笔架所挂的一支毛笔,毛笔已有些干枯了,即便是再沾了墨水也不能用来书写。
李承乾站在一旁,看着舅爷拄着拐杖打量着四周。
也不知道舅爷这一次来甘露殿是为了寻找什么。
高士廉一边翻找着,一边道:“以前最先坐在甘露殿的人不是你父皇,是你爷爷。”
李承乾道:“是爷爷在这里藏了金沙?”
“金沙藏在武德殿就好了,武德殿是你父皇让人修建的,这甘露殿才是你爷爷修建的。”
高士廉翻找着书架,手中的动作过大,从书架掉落几卷纸,这些纸所写的就是父皇当年所练的字。
内侍快步前,将这些宣纸又捡了起来。
高士廉一边翻找着,内侍就在后方跟着捡掉落的宝贝。
李承乾倚着门揣手而立,想着舅爷这一趟究竟是在找什么。
随后真的在书架找到了一个暗格,李承乾原本放松的神情又是蹙眉。
高士廉从暗格中找出了黄绢与一块玉,心满意足地转回身,道:“这是当年和氏璧的一角玉璧,这是隋帝孙子杨侑退位之后,将位置交给你爷爷的退位诏书。”
李承乾拿过这两样物件,将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玉璧拿在手中,不解道:“这当真是当年和氏璧的一部分吗?”
高士廉接过内侍递来的凳子,手还拄着拐杖在一旁坐下,抚须道:“谁知道呢,他们说是就是吧。”
李承乾道:“为何爷爷要将这退位诏书藏起来。”
高士廉摇头道:“杨侑是个命不好的孩子,这才是他的原笔所写的诏书。”
李承乾神色了然,打开诏书。
这面的墨迹已很淡了,大致写着退位的原因。
高士廉又道:“以前你爷爷担心前隋的旧人不服气,后来就有了那些事,你爷爷终究没用到这份诏书。”
“那爷爷为何现在又让舅爷找出来了?”
“那祥瑞打牌输了,输得发脾气了,言语不敌老朽才用秘密交换。”
“爷爷他真是……”李承乾正要感慨,话到嘴边,道:“罢了。”
“他是祥瑞嘛,老朽终究是要让着他的,祥瑞砸碎的那些琉璃片要如何处置?”
“交给少府监吧,看看能不能用来做一些装饰,再不济……孙儿当作宝物赏赐给回鹘人与南诏人。”
舅爷抬首,又说起了一些有关甘露殿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