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百里河开的温暖时节。
寒冬终于开始退去了,临近元节,松赞干布坐在咸阳桥边与天可汗正在钓鱼。
四周护卫的兵马将方圆三里内的行人都驱散了。
松赞干布道:“桑布扎来信了,他说今年要来长安的吐蕃孩子有三十人。”
“是觉得少了还是多了?”
“陛下,不论吐蕃多少孩子来长安,他们是否都可以回家?”
李承乾道:“当然,那是朕与你的约定。”
英公也坐在一旁,提着鱼竿,目光平静地看着河边。
松赞干布如今的气色比之以往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他依旧穿着吐蕃人的衣裳,可是他吃的都是唐人的食物。
李承乾递给他一份名册,道:“这是今年要调去吐蕃的司农寺官吏名册。”
松赞干布颇有敬意双手接过名册,看着名册的一个个名字,问道:“他们能让吐蕃更富庶吗?”
李承乾道:“但愿吧。”
英公忽然猛提鱼竿,鱼线在晃动,鱼竿都被拉得弯曲,随着鱼竿缓缓提起,能够见到鱼儿翻出水面正在挣扎。
英公稍稍放松鱼竿,放任鱼儿挣扎,消耗这条大鱼的体力。
松赞干布目光盯着水面,眼看着鱼线朝着河中央而去,半刻时辰之后,这条鱼终于不再挣扎。
见到英公轻而易举地将这条大鱼拉到岸边,松赞干布神色多了几分不安与落寞。在外钓鱼半天,除了英公有一条大鱼,李承乾与松赞干布都是一无所获。
有时也觉得父皇的钓鱼方式是有道理的,让内侍手拿鱼竿,若钓不到鱼还能数落别人。
阳光比前几天更热烈了几分,当皇帝回到皇宫之后,也就在午后,关中彻底度过了严寒。
李淳风回到了长安城,他为当今陛下选择了乾陵。
本意,李承乾并不在意自己的身后事是什么样的,将来又会葬在何处。
父皇的身后事是在昭陵。
听着李淳风讲山或者水的走势,听得让人一知半解,明达坐在一旁也并不在意这些讲究。
李承乾看罢图,又道:“那就有劳李道长了。”
李淳风行礼道:“陛下为钦天监制造出望远镜,贫道所做这些不足挂齿。”
李承乾看向一旁的明达,又道:“朕会让人在老君山建造了一个巨大的望远镜,让后人可以多看星空。”
李淳风朗声道:“谢陛下。”
现在的李淳风不如当年那般精神了,李承乾与他走在宫里道:“李道长至今都不愿意将绝学传授给朕。”
李淳风道:“陛下不需要贫道的绝学,其实陛下本就是个身怀绝学的人,何必执着贫道的本领,或许陛下的绝学比之贫道更好。”
李承乾又道:“朕还以为伱找个借口搪塞,说你的绝学只适合年幼的孩子,或者是只能传授根骨奇佳的人。”
“陛下说笑了,这天下的学识是学不尽的。”
李承乾与明达又送别了李淳风道长,他又要远行了,是要去建设陵寝。
这李道长与袁道长一样,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刚来长安才三五天,就要离开。
离开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当年袁天罡告别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小鹊儿快步跑来,道:“明达姑姑。”
明达牵着侄女的手,道:“今天想玩什么”
“想学星像。”
李承乾看着女儿与明达走向钦天监。
杨内侍微笑地看着小公主与晋阳公主走在一起,他苍老的声音讲着,“陛下,小公主善学。”
“嗯,她呀就是什么都想学,什么都学不通透。”
杨内侍又道:“小公主的心思很像陛下。”
李承乾道:“朕太苛刻了。”
“苛刻一些也好。”
杨内侍带着笑容,走在陛下的身后。
元节这天夜里,长安城结束了宵禁,长安城内灯火通明,人们欢庆度过了新年,乾庆六年正式开始了。
张柬之正在与白方大口喝着酒水,“明天你就要去西域赴任,走之前我们定要大醉一场。”
再往碗中倒满酒水,张柬之正要去喝,却见酒碗被人夺走了,回头看去,张柬之热泪盈眶,他扑前道:“晋王,纪王!”
李治冷哼道:“怎么?我被禁足了一个月,你还能在这里安坐饮酒?”
李慎也冷着脸道:“你弟弟不懂事,我们帮你教训了,害得我们被父皇禁足了一个月,你还不来看望我们?”
张柬之哀叹道:“家中胞弟不懂事,让晋王与纪王担忧了。”
李治看了看四下,又道:“张晦之人呢?”
“在下去了崇文馆才知晓,他去支教了,多半是怕再被挨打,去了辽东支教。”
“呵呵……逃得够远的。”李治对身后的侍从吩咐道:“告诉怀英,让他安排几个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