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兄,皇姐送来了书信。”
李承乾打开书信看着,在丽质的主持下,杜荷的技术院就要开张了。
“朕知道了。”
东阳笑着又去看望爷爷。
除夕这天,李恪也回来了。
李承乾与李泰,李恪三人坐在一起吃着火锅。
“吴王兄,回来了就在长安多住一些时日。”
李恪留着胡须,双手放在膝盖,道:“这一次回来确实想多留几天,想看看父皇。”
李泰点头道:“现在的父皇呀,清闲自得,真是羡煞旁人。”
现在的大唐有两个太皇,的确是羡煞旁人。
李承乾让铜锅中倒入羊肉,又道:“难得回来,你多吃点。”
兄弟三人坐在武德殿前,吃着火锅,李渊与三个孙子正在玩闹着。
李欣又哭了,被於菟欺负了。李恪的儿子倒是显得老实,坐在一旁神色木然地吃着饼干。
“听闻葱岭大战之后,诸多胡人都称臣了。”
李承乾又往铜锅中倒了一些汤水,接着道:“西域人都向往成为唐人,吐蕃人想着归入大唐,天竺的女人都想要嫁给唐人,碎叶城与怛逻斯城都没什么活人了,新罗女人一心想来大唐,成为新罗婢是新罗女人一生的志向。”
“朕时常想啊,这世道总觉得怪怪的。”
李恪笑道:“已很多年没有饥荒了,当真该庆贺,恪满饮!”
言罢,李泰看着他将酒水一饮而尽。
三兄弟又笑了起来,大家都年过三十了,李恪住在外面,成了一个伸冤人,但凡有冤情,他就会帮忙伸张。
李恪道:“去看过权万纪了,他还担忧现在的晋王与纪王。”
李泰解释道:“当初稚奴与慎弟在洛阳留了一年,与权万纪他们相处甚好。”
乾庆五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过去了。
乾庆六年的新年正月,沙州的一处佛窟中,玄奘从佛窟中走出来。
沙州的唐人官吏见到玄奘依旧是光头,怀疑这个玄奘还俗之后是不是还在剃发,还是说长不出头发了?
玄奘又向瓜州走去。
现在的玄奘没了束缚,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官吏也管不着。
玄奘看到了一群孩子拿着书卷正在一个支教夫子面前齐声念着书,年轻的支教夫子今天就要回长安了。
孩子们哭着不想让他走。
这个支教夫子名叫李德謇,是关中人士,是李卫公的儿子。
李卫公过世之后,他就奔赴西域前来支教。
见到玄奘正看着这里,李德謇前道:“我这一生漂泊惯了,不想在一个地方久留。”
玄奘见到孩子们不舍的神情,又道:“伱今年就要离开了。”
李德謇望着长安方向,他伸手拍着一个孩子的后背,这孩子正抓着自己的衣角,道:“玄奘你知道吗?支教进行了十余年,这些年来也有支教夫子放弃了仕途,在偏远的地方留了下来。”
“之后支教夫子没有回来,但有更多的孩子走出来,这或许就是兴替了。”李德謇讪讪一笑,接着道:“我本就无心仕途。”
玄奘问道:“那你会为了这些孩子留下来吗?”
这个问题玄奘问得很认真,抬眼等着回答。
李德謇低声道:“我再想想。”
翌日,有孩子牵着一头骆驼而来,央求道:“夫子,不要走!这骆驼给你。”
玄奘为了一个回答,也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
李德謇看着眼前的十余个孩子,思忖了片刻,朗声道:“我不走了。”
孩子们大声欢呼着,他们围着李德謇正在转着圈。
玄奘看着这个场面一时间看痴了,他抬头看着天,想问问佛,支教的夫子能够放弃自己的未来,给予孩子未来,佛可曾为了孩子下来看看。
但心中的疑问,始终等不到回答。
今天李德謇照例又给孩子们讲解论语,教孩子们写字。
待今天的课结束,玄奘问道:“有人说我就是佛,但你们这些支教夫子,更像是拯救世人而生的。”
李德謇道:“我不是你,你也别用你的想法来揣测我,我所做的只是力所能及的。”
玄奘道:“我答应了陛下,不得再念佛号,天竺人说世人愚痴,你或许是个痴人,可你的痴拯救了一群孩子。”
李德謇将骆驼还给了孩子,让他们每天都来读书,他回道:“玄奘,你知道吗?等这些读过书的孩子们长大了,他们就可以去长安,只要去过长安,他们的孩子也就不一样了,等他们有了孙子,他们的孙子也会不一样。”
玄奘颔首,“这是朝中的百年之计。”
李德謇摇头道:“起初我们都会以为这是朝中的百年之计,但当你真的开始支教之后,你就会觉得这是所有人的百年之计,无关朝堂与自己,你该自己切身体会。”
玄奘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又一次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