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撞开了冲刺而来的猎豹,沿途有战马被猎豹扑倒,猎豹刚要下嘴,又被后方的战马踩死。
大食人举着盾牌,手执马刀,严阵以待。
黑衣大食人的后方还有黑压压的骑兵准备迎击唐军。
薛仁贵身披白袍,一马当先,战马撞开了大食人的盾牌阵,手中的大戟每一次挥动就能劈倒一人。
开阔战场,唐军侧翼的回鹘人手执弯刀,脚踩在马背,当战马靠近回鹘人就提着刀扑向了大食人。
吐蕃人在侧翼放箭,箭矢在大风中没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但能够给敌人造成极大的麻烦。
薛仁贵冲在最前方,后方的唐军一往无前冲开了大食人的盾阵。
大食人的骑兵冲刺而来,双方像是两把铁锤撞在一起,一时间人影接连不断。
怛逻斯城的城墙,一伙胡人看到这等大战的阵仗早已失神,他们手中的刀兵不自觉地滑落,一度忘了吞咽口水。
幸好,幸好这个时候唐军与黑衣大食没有来攻打他们,他们还有逃的机会。
开阔数十里的战场,以薛仁贵先先锋冲入大食人的军阵中便一往无前。
看到将士们破入对方的军中,梁建方道:“众将士随我杀光他们。”
“杀!”
后方的唐军,再一次压,四万唐军对阵十万大食人,硬是打出了十万打十万的气势。
本来唐军是要来攻打怛逻斯城的,遭遇了大食人,已退无可退。
裴炎不知道敌人的刀有多少砍在了自己的甲胄,他手中的横刀砍向每一个带着头巾的大食人。
眼看侧面有一个大食人就要砍向自己,裴炎来不及躲闪,刀就要到了面前。后方忽有一骑快马而来,刀光落下,大食人的手臂被砍下,战马又被撞开。
见到来人是狄仁杰,裴炎稍稍出了一口气,道:“多谢。”
狄仁杰一手提着缰绳道:“不用客气。”
“杀!”白方像是个疯子,杀进阵中一往无前,带着僧兵一时间竟所向睥睨。
唐人凿进了大食人的军阵中,可少顷……忽然觉得压力大减。
裴行俭左顾右看,问道:“怎么回事?”
“报!有一支兵马冲向了大食人的后路。”
裴行俭一手提着缰绳,大声道:“当真是奇兵,去问问是哪路兵马。”
“喏!”
白方冲入大食人的军阵中心迎面就遇到了一个身黝黑的大食人,对方牵着一头猛虎。
那猛虎左右走动,对眼前的这个唐人骑兵颇有敌意。
大食人松开了绳子,那猛虎朝着白方猛冲而去。
看到这等猛兽白方一时间失了神,甚至忘了催促马匹。
就当猛虎要扑倒战马,一柄大戟从侧方而来,当即洞穿了这头猛虎,薛仁贵手持大戟,将这头猛虎高高挑起,热血从战戟流下,不断落在薛仁贵的身。
一身白袍的薛仁贵更添了几分凶光,四周的大食人一时间竟不敢靠近了,纷纷后退。
“爷爷!蒋师仁来也!”忽听一声大吼,又是熟悉的关中话,寻声看去,见到一队唐军杀了过来,紧接着是数以千计的火牛群冲入大食人的军阵中。
寒风一度盖住了这里的厮杀声,葱岭多变的天气又下起了大雪。
裴行俭看到火牛群一时间看呆了,之后又看到大食人的军阵中多了很多吐蕃兵与胡人。
“这娘的……这究竟是哪路兵马!”裴行俭骂了一句。
直到浑身浴血的蒋师仁再一次杀了出来,这个人如同雪中的疯魔,在大食人的军阵中杀得几进几出。
就连薛仁贵也不遑多让。
裴行俭策马前道:“这位猛士,敢问哪位大将军麾下!”
“爷爷蒋师仁,王将军麾下!”
“王将军……”裴行俭思量了片刻,这才回想起来,王将军?善用火牛阵?
除了天竺的王玄策,还有谁?
大食人的这场遭遇战打得好不狼狈,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遭遇战,绝对是伏击战,他们中埋伏了。
这一战从午时一直打到了天色入夜,李治落在后方感觉很疲惫,手就快没力气握刀,右手在发软,现在他终于理解白方说过的那句话,杀人是很累的。
唐军不断往前推,留下了满地的尸首,这些尸首也很快被大雪淹没,战况一直在往西扩散。
直到大食人溃逃,唐军也没有收手,更是开始了追击。
这让大食人的自信心再一次崩溃。
王玄策领着一队兵马策马在风雪中,每每赶一人,便将对方砍倒。
这一刻唐军再一次向葱岭展现了战争时的调度能力,攻杀之后的唐军再分几路骑兵,跟随着各自的将军,向着溃逃的大食人追去。
薛仁贵与狄仁杰一路追击数十里地,沿途又斩杀数百人,见人就挥刀,将人砍下马,后方的将士追来再补刀。
也不知道追了多久,直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