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各地也仅仅只是在几处州府有影响,可支教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多。”
“我们的陛下说过,不论吏治还是民治,想要得到扩张就又要有千千万的黔首支持我们,因此我们要积累,已过去了十余年,哪怕再积累十余年。”
“崇文馆建立的数十年间,我们倒是发现了一些端倪,西域崇文馆在教化之策有着十分傲人的进展,甚至已有不少西域人在崇文馆任职,并且开始在西域设立西域人为首的官吏。”
桑布扎听着这些话又有了笑容。
现在的吐蕃依旧有抗拒崇文馆的人存在,这些人都是吐蕃的贵族。
正如张大安所言,崇文馆想要兴盛就需要积累,十余年都过去了,不怕再来十年,脚踏实地,一步步走,披荆斩棘。
桑布扎隐约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兼爱在中原以往一度成了不被人们提及的学说。
“你们使用兼爱,可你们不会一直坚持兼爱。”
张大安颔首:“你说得不错。”
桑布扎很喜欢这里的景色,更喜欢吐蕃孩子们在这里笑容,言道:“我能否经常来这里看看孩子们?”
闻言,还未等主事开口,一旁的支教夫子行礼道:“您是吐蕃的大臣,自然可以来看望这些孩子,包括吐蕃的其余牧民,随时可以。”
桑布扎是松赞干布还在创业时期就是吐蕃大臣,他是松赞干布的臣子中最坚定追随者,也是吐蕃大臣中最亲近唐人的。
可在吐蕃,崇文馆与吐蕃牧民之间的矛盾依旧在继续。
在吐蕃的这段时日很平静,支教夫子们每月都会来这里相聚诉说着这里的情况,以及他们在吐蕃各地遇到的问题。
而这些话语经过整理之后,由吐蕃崇文馆主张大安书写记录,让人递交长安的崇文馆。
“张主事,崔大将军来了。”驻守青海道的大将军崔敦礼终于来吐蕃了,张大安站在藏布江,衣衫随风而动,看着大军策马而来,马蹄声如同雷声滚滚,一路惊起水鸟不计其数。
“吐蕃崇文馆主事,张大安见过大将军!”
敞亮的话语声回荡在江边,崔敦礼拉起缰绳住马,身后的大军也停下了。
这位大将军翻身下马,爽朗笑着道:“老夫早就想来这里,唐军将士们也早已想踏足藏布江,畅快。”
他下了马,又拉着张大安道:“走!借一步说话。”
“好。”
崔敦礼参加过吐谷浑的战事,也参与过东征辽东的战事,虽说是个文官出身,也有着唐人大将军的豪迈之气。
“老夫昨日收到朝中的政令,今日亲自带着人来修建吐蕃都护府,现在吐蕃各地局势可还好?”
“回大将军,一切都好。”
“哈哈!”
“不知大将军是否要崇文馆做些什么?”
崔敦礼终于收起了笑容,压低声音,“朝中有政令,让我们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力量,稳固吐蕃大局。”
“多谢大将军指点。”
崔敦礼望着开阔的吐蕃牧场,神色睥睨,道:“若要老夫出手,还望张老弟知会老夫。”
张大安笑着道:“那是自然。”
在远处的吐蕃人眼中,两个唐人在藏布江边放声大笑着。
乾庆四年,应该是关中谷雨刚过的时节,安西都护府内,大食使者与波斯使者分别坐于两侧。
波斯使者咬牙切齿地盯着对方,波斯王子卑路斯几度要拔刀杀向大食人。
碍于唐军在场,他们都不敢动手。
裴行俭觉得这事他一个都护……管不了了,将这些人都送去长安。
在西州城前送别两路使者,裴行俭又看向一旁的白方,道:“你也可以借此前往长安的。”
白方道:“长安是人世间最美丽的地方,只要去一次就够了。”
裴行俭又道:“当真?”
白方是一个西域人,黄头发蓝眼睛,他穿着唐人特有的圆领衣衫,黑色的靴子,双手背负还拿着一卷书,昂首看向东方,道:“待我为天可汗驰骋疆场,建立军功再去见天可汗,那个时候,我应该可以成为唐人了。”
他正说着,回头看去见裴行俭早已回了城。
白方依旧面带笑容,匆匆跟脚步,跟在裴行俭的身后,接着言道,“裴都护,我要为天可汗杀敌,杀光天可汗的敌人,我才能成为像契苾何力,阿史那社尔那样的人。”
裴行俭一路笑着与西州城内的人打招呼,白方读的书越多,话也越多,以前他为了心中的信念而活,进入崇文馆之后,天可汗就成了他的信念。
只去过一次长安城,他就对天可汗无比忠心。
对他来说,背弃了玄奘之后,白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他可以看自己想看的书,他甚至还与一个胡人女子有了孩子。
当波斯王子卑路斯来到长安的时候,已是乾庆四年的夏季。
这个王子看起来也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黄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