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而逃,王玄策接连大胜。
接连的大胜,令敌人闻风丧胆。
王女组织着天竺的妇人们为唐军准备粮草。
现在,王玄策已不再是当初的二十人,他手中已有了一支近万人规模的大军,这支大军由唐人,吐蕃人,天竺人组成。
余下的一个月间,王玄策带着兵马继续向天竺挺进,唐军善于快马纵横,天竺人围绕着战象作战行进缓慢。
而吐蕃人清扫外围,来回转折。
副将蒋师仁为先锋,夺下甘蒂斯河畔的罗城。
至此,两月间,唐军已打下了中天竺以东的大片领土,拿下城邑百余处。
唐军以一种惊人的打仗效率告知天竺人,大唐的天军来了。
其实后续的作战轻松许多,因唐军接连的大胜,已让天竺人恐惧,不战自溃者亦有,但负隅顽抗者,死得皆很惨。
王玄策作战是残忍的,因此每一战过后,留下的俘虏很少。
更不要说对阿罗那顺充满恨意的王女,投靠阿罗那顺的臣民都是叛徒,不是她的臣民。
乾庆三年,九月中旬,唐军抵达了甘蒂斯河畔,曲女城遥遥在望,与天竺敌军隔河对峙。
现在唐军所面对的是阿罗那顺的八万大军。
王玄策手中的唐军两千,算吐蕃人与天竺人的兵马,一万兵马打八万大军,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
而此刻,甘蒂斯河畔的唐军一侧,十分地安静,因众人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战象群,就在河对岸,他们没有吹嘘,阿罗那顺真的有万的象兵。
罗城内,在天竺有近半年的王玄策已习惯了与王女生活,两人在天竺臣民眼中,就是夫妻。
王玄策看着眼前的地图思量,王女收拾着甲胄,低声道:“我不需要反叛的臣民。”
“你的关中话更好了。”
王女欣喜一笑,她已有了身孕。
其实唐人男子很好,至少王玄策作为丈夫,从未对天竺臣民颐指气使,反倒是天竺臣民在唐人面前,越发地卑微了。
这一战若赢了,天竺人就会从此臣服大唐,但若这一战输了,他们的下场也会很惨。
当希望都寄予唐人之后,愚昧的天竺人很盲目地相信大唐的天军一定能胜利。
率领敌军的阿罗那顺一直聚集兵马。
隔河相望的唐军反而很安静,也不知道唐军在等待什么。
传闻阿罗那顺四十万大军,倒是没真来四十万,多半也够呛,可八万大军也足够惊悚了。
当吐蕃老人茹莱杰带着三万头牛而来。
王玄策放声大笑,张开双臂大声道:“我的吐蕃兄弟!”
“哈哈!”茹莱杰也是笑着前相拥,彼此重重拍了拍后背,他问道:“我的吐蕃孩子呢?”
王玄策指向后方,一群吐蕃兵马就在罗城下。
这位吐蕃老人一直将其余吐蕃人称呼孩子们,在这位老人家眼里,不管多大的年纪的吐蕃人,都是他的孩子,老人家总是一副父爱泛滥的样子。
王女很困惑,明明王玄策不喜这个吐蕃老人,并且很警惕,但他总是一副亲如兄弟的样子。
在天竺打仗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因这里真的是一个老天都在赏饭吃的地方,有吃不完的稻米,今年九月,第二茬稻米都熟了。
虽说口味不太好,也能够果腹。
王玄策与茹莱杰走在一起,商谈着如何面对八万敌军。
茹莱杰忽然说道:“如此庞大的粮仓,唐人不要吗?”
天竺的确是个巨大的粮草,王玄策双手背负,道:“我不喜天竺的粮食,口味不好。”
茹莱杰笑呵呵抚须,道:“当初唐军横扫天山,你们不是也吃过吐蕃的青稞吗?”
王玄策回道:“味道不好,大多数都喂马了。”
“嗯……”
年过半百的茹莱杰愣是迟疑了好一会儿。
王玄策朝着远处呼喊道:“蒋将军!”
蒋师仁快步前道:“大将军有何吩咐?”
“三万头牛到了,你派人传话,告诉河对岸的敌军,让他们快点投降,杀人很累的,八万兵,要累死我们吗”
“喏!”蒋师仁不假思索,翻身马就离开了。
茹莱杰欲言又止道:“让他们投降?”
王玄策颔首。
“你手中最多一万人有余,算壮年最多一万五千人。”
“没错。”
茹莱杰惊诧道:“一万人敢叫八万兵马投降?”
“正是。”
又是一阵失语,茹莱杰仰头,用吐蕃语叹道:“唐军风采呐。”
事实正是如此,唐军真的派了一个天竺人去河对岸传话,告诉率八万大军而来的阿罗那顺,唐人大将军让他赶紧投降。
听闻此言,阿罗那顺感受到莫大的羞辱。
后来又有话语传到了唐军耳边,说那阿罗那顺气得牙齿都咬碎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