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妨,这不怪你,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总会有的,底层学子能团结,朕很欣慰。”
苏亶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可能是关中民风彪悍如此,关中的布衣学子敢大声喊着不公,若是倒退回去一百年,小贵族大宗族之间,百人千人团结在一起,他们保护自己的生产资料,或被大门阀兼并……呵呵,总比过去要好很多吧。”
苏亶行礼道:“臣明白了。”
李承乾向这位老丈人递一碗茶水道:“晚留下来用饭吧。”
苏亶将茶水饮下,又道:“臣在崇文馆还有不少事要整理,臣就先告退了。”
“其实父皇先前有说过,苏主事这般尽职,加之又是李唐国戚,也该有个县公之名。”
“臣愧不敢当。”
李承乾拿着茶碗,饮下茶水,看着远处的夕阳道:“朕会考虑的。”
没打算让这位丈人答话。
苏亶很想拒绝,但又说不出口,是因为陛下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被左右的人。
哪怕想左右陛下的人是现在太皇,那也不行。
如此皇帝,但凡出言,那势必是要做到的。
苏亶也深知,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不论是不是被封为县公,都只能受着。
如今的皇帝是强势又仁德的,面对这等陛下,就连长孙无忌这样的国舅,都不会轻易地敢反驳。
况且不论对内对外,皆是如此。
苏亶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当初陛下还只是东宫太子时,还能看到少年意气。
现如今陛下的模样没变,但表现出来的气度与手腕,已是一位令人臣服的皇帝了。
夜里,李承乾与爷爷下棋之后,他老人家睡下了,这才回到了两仪殿。
一回到殿内,小孟极就快步跑来,“爹爹!”
李承乾抱起小女儿,道:“今天乖不乖?”
“女儿很乖,今天跟着姐姐写字了。”
她伸出稚嫩的小手挠着爹爹下巴的胡渣,嬉笑着。
殿内,晚的饭食已准备好了,李承乾将小女儿放到一旁的凳子,便坐下来用饭。
宁儿将饭食盛好,道:“今年又嗮了不少梅干菜,小福说是准备太多了,吃都吃不完。”
梅干菜需要消耗大量的盐,宫中不缺盐,舅爷的蜀中盐场每月都会调好几车盐过来,根本吃不完。
倒是制好的梅干菜可以存放许久。
李承乾道:“朕之后会给军中送去一些。”
言至此处,又犹豫道:“当年东征的将领多半是吃腻了,他们恨不得将梅干菜喂马,不如给青海与西域送去。”
小鹊儿照料着妹妹用饭,帮她纠正着筷子的用法。
晚饭后,李承乾就坐在两仪殿前,看着夜空皎洁的月亮。
苏婉默不作声地在一旁坐下。
“今天,丈人来过了。”
苏婉点头,“宫里的人有说过,爷爷睡下了吗?”
李承乾握着妻子的手道:“睡下了。”
宁儿让宫女收拾好碗碟之后,也坐在了一旁,她心知现在陛下最牵挂的就是爷爷。
李承乾道:“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
宁儿起身让宫女收拾殿内。
皇宫内又安静了下来,如今的陛下并不怎么新修宫殿,在宫里的人眼里,陛下与皇后,还有宁妃相处得一直很好,夫妻和睦。
而且都住在两仪殿,也没有再兴建殿宇,与贞观年间相比,现在的皇宫比贞观一朝更俭朴了。
翌日,李承乾早早睡醒,便开始了晨跑。
破晓前的一个时辰是陛下每天晨跑的时候,一年四季,不论暑寒冬,都不曾停歇。
在晨跑之后,早朝之前的半刻时辰,用了饭,就开始看今天早朝要议的国事,每天早晨都会预习一遍,以免朝议时会忘记。
见大女儿与小女儿也早早睡醒,正捧着碗吃着面条,苏婉就在一旁照顾着。
李承乾看罢眼前的奏章,换了朝服,“朕还是喜欢以往在新殿议事,至少坐在桌案前,能够放几卷书看看。”
宁儿熟练地帮着陛下戴好发冠,这种事她就算是闭着眼也能帮陛下戴好,这几乎是不用思索的举动,这么多年的相处,有些事早已成为了习惯。
陛下的身高与肩宽与腰围,始终没有变过。
她又帮着丈夫系好腰带,再披外袍,又道:“陛下是天可汗,是天下人的皇帝,在人前自然是要威仪的,母后说过在平日里陛下与朝臣如何攀谈都可以,但在朝会或是祭典都要保持威仪。”
宁儿帮着将复杂的皇帝衣袍穿好,将陛下肩的稍许褶皱抚平,点头道:“嗯,陛下肩膀好似宽阔几分。”
李承乾道:“可能是更健壮了几分吧。”
知道陛下长年锻炼,穿衣显着瘦,实则体魄厚实,宁儿又是蹙眉,忽然一笑,道:“该早朝了。”
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