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群官吏坐了车驾,一路朝着洛阳而去,到了洛阳便要南下扬州。
裴炎的确是个很有才学的孩子,许敬宗很喜欢这个孩子所写的字,字不仅写得好,才学也是了得。
只不过这孩子还不懂如今的朝中治理要领。许敬宗吩咐道:“这孩子为何不去崇文馆?”
一旁的文吏道:“在崇文馆的可都是支教的夫子。”
许敬宗道:“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浪费了。”
文吏笑着点头。
忙完眼前的事,许敬宗也下了值,见到鸿胪寺的官衙还灯火通明,多半是郭正一他们还是忙着国事。
再看看天色就要入夜,雨势又大了,许敬宗找到了刚从崇文馆下值的苏亶。
苏亶如今就住在长安城内的安邑坊,这里是一片新修建出来的坊市,以前这里是用来存放兵械的地方,后来改建出了一片房子,并且改了名字叫做安邑坊。
陛下在这里建设了不少新房子,现在这些房子都还是空的,陛下的用意是给朝中的官吏准备房子,但现在的诸多官吏都是从贞观年间留下来的,眼下还用不。
苏亶较早地住在了这里。
见到是许敬宗来访,苏亶请着人走入宅院内,道:“许尚书夜里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眼前这人虽只是崇文馆的主事,但他既是皇帝的丈人,又是关中士族之首,许敬宗还是很客气地行礼道:“在下来看望苏主事。”
苏亶对许敬宗是不反感的,这人虽说名声在外,这名声说不好,也说不太坏,可他是陛下最器重的臣子。
两人再一次互相行礼。
许敬宗递一个小酒壶,道:“这是今年新酿的新丰酒。”
苏亶看着酒壶,没第一时间接受对方的好意,道:“许尚书来寻下官是有事所求?”
许敬宗解释道:“近来弘文馆有个学生,叫作裴炎,这是一个可造之才,只是他所学都是典籍明经一类,这等人物若只是学这些,未免有些可惜了。”
言至此处,许敬宗打开酒壶在碗中倒了一些酒水,一口饮下,又道:“老夫想着如此人才,应该来你的崇文馆看看。”
苏亶道:“原来是许尚书是为社稷举荐人才而来。”
如此,他才拿起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碗酒水,饮下一口龇了龇牙,又道:“其实崇文馆从来都是对外的,我们的书籍在弘文馆也有,裴炎若是想来,虽是可入崇文馆借卷书卷,但……”
听到对方说起了一个但,许敬宗又是蹙眉。
苏亶有些为难地道:“老夫有个条件,将来他科举若能进士及第,可否在外支教三年?”
“为何?”
苏亶接着道:“他是士族子弟,又得到各地士族的举荐,这等人物需要好好打磨一番,许尚书以为他是个人才,在下官看来他是一块璞玉,再者说往后的崇文馆学子都是需要先支教,再去朝中为官了。”
许敬宗迟疑道:“什么时候的规矩?”
“陛下所制定的规矩,崇文馆的学子都是要先支教三年,再入朝为官,你也放心,支教的好坏不影响他们的仕途,朝中的官吏呀,都要去各地看看,才能更好地治理社稷不是吗?”
苏亶又解释道:“过些时日,吏部尚书马周就会将政令发下来,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许敬宗了然道:“如此也好。”
苏亶让家中妻子端来了饭菜,他笑呵呵道:“如此酒水,怎能没有肉菜,老夫与许尚书共饮。”
“好。”
关中入夜之后,长安城又恢复了宁静,城内的灯火开始逐渐熄灭。
皇宫,两仪殿内,李承乾看着手中的账册,如果按照扬州各地原本的田亩情况来看,每年能够给予朝中二十万石的赋税,但先前的每年却只有四五万石,也就是说至少漏了三成。
“其实中原各地的赋税加起来是很富裕的,可中原各地还是这么地缺粮食,历朝历代就是如此。”
看着爹爹苦恼的神情,小鹊儿道:“那就让他们如数缴。”
李承乾笑道:“这四个字对有些人来说太重了。”
“倘若不交,那他们与贼有何区别。”
李承乾抱起七岁的女儿,走到窗前,道:“你这话说得很对,其实也有人如此说过。”
小鹊儿疑惑问道:“谁呀?”
“朝中的刑部尚书,刘德威。”
“女儿不认识。”
看她摇着头,李承乾耐心解释道:“他是一位正直的人,是爹爹的重臣,只不过他年迈了,忙完了需要交代的事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为何不回来了?”
李承乾解释道:“他年纪大了,需要养老了。”
殿内很宁静,听着陛下教导着孩子,苏婉笑着将换季时要穿的衣服准备好,又将殿内收拾干净。
乾庆二年的十月,许敬宗与鸿胪寺卿郭正一共同奏,命王玄策出使天竺。
这一次的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