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禄东赞再道:“赞普听闻这件事,气得重病复发,现在还卧床不起,担心吐蕃的孩子们会做出冲动的事,桑布扎这才前往吐蕃。”
陛下的脸色表现得对这件事漠不关心,吃着早的饭食,没有再言语。
禄东赞道:“自我等来长安,又有赞普来长安治病,天可汗对我等一直是礼遇有加,实在愧疚。”
陛下吃着一张饼,喝着羊肉汤依旧没有开口。
一旁的老内侍道:“若你们真的愧疚,不妨接受朝中的条件。”
禄东赞道:“待回去之后,再与赞普商议。”
李承乾嘴里嚼着饼,递给他一张,道:“吃点吧。”
“谢天可汗。”
李承乾道:“都是治理国事的,吐蕃出了事朕能理解,其实近来回鹘与漠北也经常有矛盾,朕也很烦心啊,阿史那社尔一直为朕奔走,听说他来年要到长安朝贺,朕理解松赞干布,这件事罢了,朕不计较,回去吧。”
禄东赞拜服在地,朗声道:“天可汗宽仁,谢天可汗。”
用罢饭食,李承乾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就这么离开了。
几个内侍也送了禄东赞回去。
当天,李承乾又召见了英公,商量着关于天竺与吐蕃的事。
事后,英公又去了龙首原见了当今的太皇。
在龙首原东侧,一群工匠正在建设这一片荒地,这里以前是一片旱塬,东阳要在这里建设一座医院。
李世民迎风负手而立,道:“承乾这孩子还真是大方,给他的妹妹一出手就是几千亩地。”
听出一些话外音,李绩察觉到似乎还在为陛下不愿修缮骊山行宫,而气恼。
李世民又道:“关中地界并不大,承乾大袖一挥便是给了三千亩,如此挥霍将来关中地都不够他用的。”
见李绩站在一侧,一直沉默不言,便问道:“怎么?你觉得朕说得不对吗?”
李绩咳了咳嗓子道:“太皇教导陛下是应该的。”
“怎么?你与辅机对承乾越来越满意了?”
李绩神色为难没有作答。
李世民冷哼道:“他登基之初倒显得安静,朕还宽慰地以为承乾真的懂事了,你看看他现在,辽东的新罗还未平定,就让金春秋出海讨伐倭人到处烧杀抢掠,见人就杀。”
“漠北的事至今还未平定,还有吐蕃……到现在吐蕃人也没有答应朝中的条件,还想着改一改关中与洛阳的局面?”
李世民一路走着一路数落着,“你看看那小子,他几颗心,他几条臂膀?这么多事他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李绩干笑着陪在一旁。
“辅机执掌国事,你执掌军中,你们要多劝劝承乾。”
“末将领命。”
说了一番现在的儿子,李世民问道:“承乾为何与你说起天竺?”
李绩道:“是因陛下得知了玄奘的遭遇,陛下说玄奘是唐人,有玄奘在前,往后要让更多的唐人走出去,岂能让玄奘的这口恶气留在天竺。”
“何时出兵征讨天竺?”
听这些言语,似太皇现在就有翻身马出征塞外的打算,李绩忙道:“近来年恐怕不会,再者说也不会派出太多兵马。”
“太多兵马?”
“意思是千余人足矣。”
李世民迟疑道:“什么?”
李绩又道:“是待吐蕃平定再作打算,打算借吐蕃兵马征讨天竺。”
李世民笑道:“这是你的想法吧?”
“这是陛下的想法,末将本也是这般所想的,可念在如今吐蕃还未平定,又恰巧吐蕃好似出了内乱,这才有了机会。”
言至此处,李绩又道:“是陛下圣明。”
总不能说谁比谁更圣明吧?
李绩觉得好累,每说一句话都要谨慎些。
长安城内,雪天结束之后,难得有了晴天。
还在休沐中的来济最近在走访好友,他见到了一个年轻人。
客人介绍道:“这位是邓王府的宾客,卢照邻。”
来济打量着这个少年人,道:“来拜谒老夫?”
卢照邻的面容还显得稚嫩,他穿着一身青衫,行礼道:“学生卢照邻拜见老先生,早就听闻老先生之名,老先生博学,学生特来拜见。”
来济抚须道:“听闻你这些天还拜见了不少长安名仕?”
“学生跟随邓王来长安,拜会了官御史,可惜虞世南老先生已过世。”
来济道:“听邓王说是你一个颇有才学的人,既有才学便好好读书,也不用来拜谒老夫,朝中早就不兴举荐之事了,若你年龄到了自去参加科举,走吧,老夫不送了。”
言罢,来济打量着少年人的神情,说要送客,这少年人还是荣辱不惊的模样,又有了几分赞许,就让府中下人送他离开了。
待客人送走,老仆人前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