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闭着眼,坐在车驾上。
四月,这支庞大的队伍出了洛阳行进半月有余,离开洛阳地界之后,便来到了洛阳的东面门户,此地有一处关城,称虎牢关。
当年周穆王在这里得了牢虎,因此得名虎牢关。
虎牢关南连嵩岳,北靠黄河,是通往洛阳的一道天险,也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在这个地方的故事太多了,也是董卓大军与诸侯军决战之地。
李承乾走下车驾,看着父皇望着虎牢关出神,走上前道:“这里看起来很陈旧。”
李世民点头道:“朕当年就是在这里击溃了王世充,拿下了窦建德。”
李承乾望着关城道:“只可惜当初儿臣没能见到父皇在虎牢关的英姿。”
李世民低声道:“有些人长什么样朕都忘了。”
“爷爷忘什么了?”
小於菟话语声从后方传来,他站在了爹爹与爷爷身边,望着虎牢关道:“这里不好看,没有洛阳与长安好。”
李世民抱着这个孙子道:“你知道爷爷在这里抓了谁吗?”
小於菟不解道:“谁呀。”
“走,爷爷给你讲故事。”
随后父皇对於菟说起当年的虎牢关大战。
听到小於菟十分神往,惊喜声不断。
李承乾揣着手站在黄河边,一艘大船就在河道上,英公正在让人收拾着,之后一段路顺着河道向东而行,几日间就可以过了郑州,趁着如今黄河水位正涨的季节,抵达山东地界。
到了博州之后,距离泰山就很近了。
这是英公规划的路线,也算是去山东的方便路径。
此刻的博州,皇帝要去泰山封禅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博州。
这是上官仪留在博州的第三年,而当初范阳卢氏的田赋案子至今查了七年。
杜正伦来到上官仪身边,道:“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田赋案,没想到出了人命,朝中咬着不放这么多年,他们应该自乱阵脚了。”
“其实当年的案子本不复杂,只是世家内部还在相互倾轧,这才会有这种事,都是公卿之后,却早已没了公卿之风。”
上官仪站在黄河,现在正是博州的春季,河边的景色正好。
杜正伦拿出一个小陶罐递上,道:“给你。”
拿过这个小陶罐,上官仪揭开上方的盖子,看着罐内道:“酱菜?”
“这是博州特有的酱菜,他们的酒水也好喝,不过好酒难求,这酱菜在下吃过许多次,买了之后给你带了一份。”
上官仪道:“多谢了。”
杜正伦望着黄河道:“陛下也快到山东了。”
博州城内,一群人正在高呼道:“河北诸卿何错之有!朝中不给任何交代就将人杀了。”
“当今太子如此杀人,这天下岂有杀公卿之理。”
“即便是公卿有罪,河北士族百年声望,岂能说杀就杀!”
“待陛下到了山东,我等请命为河北士族讨个好名声。”
这些话语李治听在耳中,此刻也怒火中烧。
张柬之劝道:“晋王殿下,万万不可冲动。”
李治甩开张柬之的手,大声道:“你们凭什么议论当今太子!”
对方朗诵声道:“你又是什么人?”
“小子!我等受公卿之命,为世代公卿请命,你们好不晓事。”
“也对,当今太子杀人不眨眼,我等更应该劝谏当今陛下。”
看着眼前数十个人,在博州的阴云下,李治怒声道:“柬之,慎弟,仁杰!我们上!”
四个少年人大喝一声,冲入对方人群,当即就与这些人打了起来。
在街道另一侧的程处默就要跑去帮忙,李景恒当即拦住他,“不要轻动。”
“难道就看着……”
他还未说完,李景恒神色严肃地道:“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
程处默这才作罢,如果这件事有东宫右率的人参与,一旦闹大了,就不好收拾了。
那些叫嚣着要为河北士族恢复名誉,要向陛下请命。
这些人哪里是什么士族子弟,都是冒充的,前来造势吸引真正的士族子弟加入请命的队伍中。
他们分明就是一群地痞,若真是士族子弟倒好对付了。
一旦他们得知有东宫右率的人在这里,牵连到太子就更不好收拾。
程处默虽说向来办事粗心,可他心里知道轻重,也就罢手了。
李景恒看着以晋王为首的四个少年人,面对十数人,在斗殴中不落下风,眼神中多有欣赏之色。
护卫晋王的侍卫早已冲了上去,这些地痞伤不了晋王分豪。
李治大声道:“男子立于天地间,自当为家为国,哪怕为自己,可尔等奈何从贼!”
大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