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贵的言外之意,众人自然是晓得的。
也不知道阿史那贺鲁会不会跳舞。
李承乾站出朝班,道:“父皇,自河北诸多乡民归入户籍,今年河北田赋有三百万石,臣请命在山东,江南各道州府县令查问户籍,呈入朝中。”
李世民点头道:“核查户籍与田赋交由各道州府县令,命他们限来年九月之前查问清楚,送入朝中。”
李承乾站回朝中。
李泰忽然看了一眼皇兄,这个政令看起来简单,执行起来颇为麻烦,若有虚报瞒报,又该如何?
再一想,恐怕这是冲着各州府的官吏去的。
今天的早朝格外漫长,积累了一年的事,朝中各部都要悉数汇报,皇帝东征的第一天早朝,直到下午时分才结束。
下朝之后,李承乾回到寝殿。
“爹,四贤都说孩儿是个极其聪慧的人,他们都快没有颜面来教导孩儿了。”
听着儿子的话语,李承乾点头道:“你如何聪慧了?”
小於菟道:“孩儿……”
他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他究竟聪慧在何处,临到最后,只是说了一句话,道:“反正四贤觉得孩儿很聪慧。”
“嗯。”
“那……那李道长怎么还不收孩儿为徒?”
“李道长已有传人了。”
“李道长的传人是明达姑姑。”
“正是。”
小於菟盘腿坐在父亲身边,还在思考着这段话的深意。
他胖乎乎的小脸带着愁色,蹙眉思索,揣着手闭着眼像是在打坐。
打坐也是从明达姑姑那里学来的,他经常跟着姑姑打坐。????李承乾问道:“还没想明白吗?”
小於菟睁开眼,道:“孩儿明白了。”
“你想明白什么了?”
“孩儿让……让明达姑姑不当李道长的弟子,这样李道长没了弟子就能收孩儿为徒了。”
李承乾叹息一声,“错了。”
“啊……”小於菟又挠了挠头道:“错了吗?”
李承乾道:“你想学的是李道长的本领是不是?”
“是的。”
“你知道李道长的本领是什么吗?”
“是什么?”
李承乾侧目看着儿子,道:“你连他的本领是什么都不知道,拜他为师做什么?”
小於菟点头道:“是呀,是呀,学什么呢?”
李承乾心说教孩子果然是一件很累人的事,解释道:“你要学本领,与李道长这个人无关,与李道长的本领有关,你的明达姑姑是李道长的弟子,她学的就是李道长的本领,你拜明达姑姑为师,不就能学了?”
小於菟茅塞顿开,眼神惊喜道:“孩儿明白了。”
李承乾收回目光半躺着道:“你足智多谋,应该早点想明白的。”
“孩儿这就去找明达姑姑。”
言罢,他又快步离开了。
宁儿笑着道:“殿下,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最能闹的,也是最需要费心的时候。”
苏婉看着跑远的儿子也是摇头,这个孩子虎头虎脑的,自小看起来确实有点足智多谋的样子,长了一两岁之后,再看他反而觉得他太一般了,与别人家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下了早朝之后,许敬宗就来到了洛阳的京兆府,这里的京兆府比长安城的更大。
因这座京兆府是后来建设的,占地很大。
长安的京兆府是武德年间修建,如今也不好再动,便显得比洛阳小很多。
许敬宗是中书侍郎了,穿着正四品的官服,他大步走入京兆府内,便见到了刘仁轨。
下朝之后,京兆府尹也就是江夏郡王并没来这里,许敬宗已习以为常。
新任的京兆府少尹刘仁轨站在正堂内,他正抬头看着正堂内的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恪尽职守四个字。
江夏郡王来了洛阳之后,也将这块牌匾带来了。
这是太子殿下所赐,江夏郡王走到哪里,就要将这块牌匾带到哪里,若可以揣进怀中,恐怕恨不得随身携带。
“刘少尹。”许敬宗客气地称呼道。
“见过许侍郎。”刘仁轨回过身称呼道。
两人的年纪差不多,许敬宗比刘仁轨年长,便抚须道:“你初来京兆府任职,若有不懂的可以来问老夫。”
刘仁轨行礼道:“下官在咸阳县任职县令时就时常与京兆府的官吏来往,许多事都是知晓的。”
“嗯,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让老夫依旧主持贸易之事,洛阳与关中各县的事交由你来办。”
刘仁轨穿着新官服又行礼道:“下官领命。”
许敬宗领着他介绍着如今京兆府的种种,以及各项章程或者与崇文馆之间该如何配合。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