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道:“老朽自然愿为太子殿下解惑。”
这位太子领着这位当世大儒回到了洛阳城中,命这位大儒主持文翰,修正儒家典籍。
如果这位大儒能够为崇文馆“开疆拓土”能够为崇文馆带来更多的正统,何乐不为。
朝中需要权威,可惜这世上的权威都快死完了。
能有这么一两个很难得。
起初谷那律很不适应朝中的规章,适应了之后,这位老先生就住进了洛阳的崇文馆。
得到一位大儒的支持,对朝中是意外之喜。
接下来几天的早朝轻松了许多,幽州囤积了两百万石粮草,在运送途中的粮草还有五百万石粮草,在来年开春之前,父皇不需要再担心粮草。
加上父皇在辽水缴获的粮草,并且还能在辽水屯田种下粮食,在入冬之前还能有收获。
现在也只是担忧父皇在辽水过得如何,是否吃饱穿暖,冬季是不是要停战。
李丽质带来了这一次的战争所消耗的账册。
战争是极其消耗国力的,这账目看着是头如斗大。
李承乾抚着额头看着账册上的数目,此番东征大战,征用莱州徭役十万人,河南征调民夫六万人,幽州征召民夫五万人。
加上父皇东征六万人,整整二十一万人。????莱州各地都快吃不消了,河南也快到极限了,幽州人口不多但接近战场,倒是压力没有这么大。
运河的漕运倒是可以缓解压力,可北上所消耗的人力依旧不少。
李丽质道:“不过现在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李承乾稍稍颔首,战争的征调人手其实还算少的,东征六万人,动用民夫看看只是大军的两倍。
就只是这样,已快是各地的极限了。
东阳道:“好在今年关中丰收,眼下倒不是缺粮食。”
战前的准备工作还挺好的,粮草不成问题,关键是如此大规模地征调民力。
这也是李承乾第一次主持这么庞大的工作。
“太子殿下,郭正一求见。”
李承乾让两个妹妹整理好卷宗,先去见郭正一。
贞观殿前,郭正一递上文书,“太子殿下,河南各地有州府递交文书,发现河北各地有钱粮调度。”
李承乾拿过文书道:“钱粮是谁在调度?”
“大理寺与御史台的人还在查。”
李承乾正色道:“盯好这些钱粮,凡有大规模运送的一律扣押,千万不要让他们转移了。”
“喏。”
中原各地就要入秋了,对河北士族来说这是极其黑暗的一天。
一队接着一队地官兵进入河北地界,开始拿人。
被抓拿的有地方官吏,下到各县,上到州府刺史,皆有被拿的。
有人要将这个消息送给正在征讨高句丽的陛下,还有人想要逃命。
起初,太子政令只是抓拿官吏与士族六百余人,但当大理寺与御史台查问之后,抓捕的人多达三千余人。
其中有奸恶之徒,还有地痞恶徒,有结群的世家子弟的部曲。
“反了,反了!”年过三十崔元综大吼道:“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崔元综的夫人韦氏道:“太子岂敢派出这么多人捉拿河北士族,定会被声讨的。”
一群家仆正在拦着门,可眼下朝中来的官吏已开始在撞门了。
这一次从洛阳来的官吏包括不良人,足足有三千余人。
御史台,大理寺,刑部几十个官吏,还有这么多人护送,虽说没有大军压境,要剿灭一个家族也绰绰有余。
韦氏又道:“莫要惊慌,涿州,易州守备皆是我崔家亲眷。”
这个妇人穿着华贵的衣裳,头戴金发钗,倒也不显慌乱,她又道:“定州守备将军乃是我妹夫,这就让他调集兵马。”
崔元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忽然一笑,言道:“调集兵马你要做什么?”
“来不及,现在只能调集兵马,大不了让妹夫反了,这个皇帝他李家能当,别人不能当吗?”
“你疯了!”崔元综拍案大喝道。
这一喝,倒是让原本还从容镇定的韦氏失神了片刻,她不解地看着丈夫。
崔元综面对夫人困惑的眼神,再一次怒道:“博陵崔氏数百年声望,要毁在你的手里吗?造反?我们崔氏的清名何在?”
夫妻之间的情感在这一刻破裂,韦氏僵硬地笑了笑,道:“你与我说清名,你看看你的唐兄,崔仁师他管你家死活吗?他现在人在何处?没人管我们死活了!”
韦氏气得浑身颤抖,她想让丈夫认清楚现实,朝中不会讲颜面的。
这个时候别指望崔氏的数百年名望了,若被押送到洛阳说什么都晚了。
“当今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