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道祖李耳就在老君山归隐,李唐一家是奉道祖他人家为先祖的,因此对李唐来说老君山有着别样的意义。
数年前父皇还下旨命人重修了老君山上的老君庙,又称其天下名山。
要是父皇的赐字还在的,天下名山四个字应该就在老君山上。
自己这位储君二十岁那年还祭拜过道祖,照理说皇帝来了洛阳是应该去老君山祭祀的。
先前就看到褚遂良的奏章,他觉得李家身为道祖后人,应该去老君山祭祀,那时候父皇一心备战,也就没顾上。
现在父皇出征了,老君山的祭祀一事就此搁置了。
用罢,晚饭之后,母后要去看望爷爷,李丽质带着几个妹妹去休息了。
李承乾来到自己的寝殿内,坐在一张新制的太师椅上,放松着身体。
苏婉安抚着两个孩子睡下,走到一旁道:“殿下,家父送来的书信。”
“放桌上吧。”
“嗯,都是一些家里的事,也不用殿下费心。”她将书信放在边上,安静地在丈夫身边坐着。
李承乾看着夜空中的月亮,道:“岳丈的意思是希望你来管武功苏氏的家事?”
“嗯,家父说家中子弟纨绔,往后家业要交由妾身,其实早在成婚那年,家父与家母就说起了,妾身如今才开始接手家业。”
“岳丈费心了。”
其实苏婉嫁入东宫开始,武功苏氏便与东宫就绑在了一起。
苏亶与苏勖的用意也很明显,武功苏氏从此与东宫太子共存亡,他们是拥护东宫太子最坚定的一脉。
而如今看来,青雀与恪弟的外戚与武功苏氏相比,还是薄弱一些。
至少在关中名门士族中,阎家不足以与武功苏氏相比。
弘农杨氏的正统也有待商榷。
三兄弟的婚事中,父皇还是给了东宫最好的资源。
等宁儿整理好孩子们的玩具,一家人便早早休息了。
洛阳的早晨是热闹的,当天光大亮的时候,洛阳城内外就有了许多繁忙的人。
如果一个王朝能够让人们有一段时间安居乐业,这也算是治理有方了吧,距离盛世应该是更近了吧?
李唐在洛阳的民心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在贞观一朝,皇帝几次下令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仅此在洛阳养出了很不错的民心,而在李恪治水之后,洛阳的对李唐的民心就更好了。
自古贤君修河渠,自古贤君与民休息。
皇帝要与民休息,但太子不见得要与官休息。
今天的早朝还是在乾元殿进行,一旁的大殿还在修缮,这个时候依旧借用偏殿。
当满朝文武进入殿内,本来就只有偏殿规模的乾元殿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听着舅舅与吏部侍郎禀报,说的正是这些天以来的问题。
若是在大殿,身为储君是不能坐在上首位置的,不过在偏殿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了。
赵国公将现在关中官吏的分派情况说完,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李承乾闭目稍稍揉了揉太阳穴。
见到太子颇为苦恼的模样,一众官吏的神色也都跟着焦虑起来。
“朝中凡事都不能一言而决,各县治理的事要好好消化,慢慢来不用着急。”
听殿下的话语,长孙无忌躬身道:“臣领命。”
这种事还是交给吏部与京兆府慢慢消化的,余下的事又提到了粮草筹运的事宜。
李承乾听着民部尚书张大象的禀报,他将粮草分为几批送去辽东,从关中与河西走廊还能调集两百万石粮草。
当提到要将青海的青稞与稻米也运来时。
李承乾又否决道:“先前征讨天山之时,就有军中将领说过,他们吃不惯青稞,就怕送去之后被父皇当作马料了。”
大殿内忽然传来了笑声,众人纷纷笑着。
早朝从一开始的沉重气氛中变得好了起来。
兵部尚书段瓒朗声道:“殿下,漠北部族的咄摩支请命驰援天可汗,共击高句丽。”
随后他解释道:“漠北的咄摩支乃是当年真珠可汗的侄子,当初英公在漠北一战,斩杀了真珠可汗父子,其中次子逃遁到北方,而其侄子留了下来继续领着漠北的残余部族投效陛下。”
眼看天可汗要东征,契苾何力也在大军中,而其中还有突厥的阿史那社尔与李思摩所带的突厥骑兵,甚至还有契丹人。
天可汗出征,北方的牧民也纷纷加入了战争中,如今的漠北想要重新向大唐效忠,如何证明忠心,那就唯有参战,共同攻打辽东。
虽说没有当年杨广的百万之众征讨辽东,与杨广不同的,此番天可汗亲征,那便是天下人共同讨伐东征。
但现在的父皇还看得上漠北吗?
当年的真珠可汗的反复行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