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穿着官服,面对来人他的气势丝毫不弱,朗声道:“来者何人?”
对方朗声道:“大唐飞虎队,程处默。”
李义府惊疑片刻,迟疑道:“飞虎……”
李景恒受不了这人显摆的模样,又解释道:“东宫右率门下,李景恒,还请李主事与我等走一趟博州,有些事需要探查。”
闻言,竟是东宫右率。
传闻中的东宫右率不轻易显露于人前,甚至忘了长安二十四卫府中,还有一支东宫右率。
李义府颔首道:“好!这就去博州。”
张大安瞧着李义府跟着他们离开,也是惆怅一叹。
再抬头看去,就见到了坐落在潼关的几处巨大的仓库,而在潼关城前的河滩,这里成了一个集市,来往的商贩众多。
潼关的大仓库一共有五座,都是用来存放货物的,每个月从这里拉出去的货物,都有上万贯的价值,每个月来往商客有近万人。
与集市不同,在仓库交易的都是大宗的,货物都是几车几车拉出去的,也只有颇有实力的商客才能来交易。
并且这种经营方式很有成效,吸引了很多大商贾。
因他们知道,如果需要买数千上万的肥皂,不用到处去收,而是直接来潼关的仓库交易就好。
当潼关将这种交易把持在自己的手中,既控制了物价,也能从中得到巨大的利润。
潼关光是从集市上收取市税与仓库的存放费用,就能够给朝中带去不菲的银钱。
只因潼关的地理位置很关键,它既是向东出关的要道,也是中原商客来关中的必经之地。
十年了,大唐的这十年光阴没有虚度,下一个十年或许又会是另外一副模样了吧。
张大安暗自想着。
今年的大朝会还没开始,而且长安城气氛很怪,朝中的老将们时常会拿出藏了多年的兵械,拿出来练练手。
咸阳县,刘仁轨解释着:“现在的咸阳县多了七个乡,也多了一千户人,四千口人。”
李恪站在一处高坡上,扫视着整个咸阳县,“有什么变化吗?”
刘仁轨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手修着草鞋,道:“那是吴王殿下看得太远了。”
“要东征了。”
“是吗?”刘仁轨将草鞋修好,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草结,再用草鞋拍去身上的尘土,这才穿在了脚上。
“这么冷的天你还穿着草鞋。”
“习惯了。”
李恪神色不悦道:“皇兄给你们所有县令都涨了俸禄,你们的俸禄都是五品官吏相当。”
刘仁轨低声道:“那是陛下与太子殿下圣明。”
“你将俸禄都分给穷困的乡民,你早晚会饿死的。”
刘仁轨笑着道:“咸阳县有孤苦的孩子,也有无人照顾的老人,能给他们一些就给一些,其余的都给了家中夫人,我不需要这么多的。”
李恪双手背负道:“你真是一个圣人。”
“吴王殿下过誉了。”
“等东征了,恪也会出征,到时就要募兵,恪来咸阳县募兵,你与你的民壮跟着一起去打仗。”
刘仁轨沉默不言。
李恪道:“有了军功,你就能过得好一些,这是恪仅有的能够帮你的地方。”
刘仁轨走下这处高坡,道:“朝中有命,莫敢不从。”
李恪走出了咸阳县,来到咸阳桥的时候,就在这里见到正在钓鱼的皇兄与李泰。
李承乾一手提着鱼竿道:“见过他了?”
李恪道:“皇兄,刘仁轨很散漫。”
李泰慵懒地道:“那就换一个。”
“不换。”李恪坚定地道:“刘仁轨与恪一同东征。”
李承乾望着平静地湖面道:“你也知道,刘仁轨将俸禄都分给了穷困的乡民,他的生活才会很拮据,可你想过没有,即便是他得了军功,立功之后成了个将军,他的生活依旧是这般。”
“恪弟,你是好心,但对刘仁轨来说,他的富裕只会让他去帮助更多的人,而从来不会为他自己留着,到头来你会发现,他还是如今这副模样,一点都不会变的。”
李泰接过话,也劝道:“身为袍泽好友,希望他能够过得好一些也没错,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刘仁轨是一个不会寻求改变的人。”
李恪板着脸,道:“这是恪最后一次帮他。”
李承乾轻笑着,收起了鱼竿与两个弟弟一起回长安城。
“父皇这一次真的要亲征吗?”
李泰忽然一问。
李恪顿时来了精神,“什么?父皇要亲征!”
这青雀其实很聪明,他就是太聪明了。
李恪追问道:“皇兄,这一次出征会有多少兵马?”
“一千?几千?反正不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