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日,殿宇的屋顶上还有些许积雪。
地面已被风吹干,天气似乎是更冷了。
听着父皇说起了当年,都是一些有趣的事,就如当年颉利的确在太极殿跳舞,但没有在众多臣子面前,而是在一场与将领们共饮的晚宴上。
还有其实执失思力早就投靠了大唐,颉利当时并不知情。
每每说起当年与突厥之间的纠葛,父皇总是十分自傲,在父皇眼中颉利不聪明,而是还有些愚笨,被忽悠了好几年。
再之后就是唐军攻打颉利,那一战打得并不轻松。
贞观十七年,临近除夕,一队官兵从洛阳而来,到了长安城前。
来人正是前来述职的洛阳崇文馆主事李义府,洛阳京兆府书令张大安。
张大安穿着一身深青色的官袍,翻身下马,向城门守卫递交了文书,便领着人走入了长安。
李义府跟在后头,关中正在下着冻雨。
前来迎接的温挺匆忙而来,道:“几位,京兆府请。”
张大安走在朱雀大街,道:“多年不来长安,朱雀大街以往没这么拥挤。”
温挺道:“是啊,人多了,好在各县都建设了不少房子,不然这么多人都在长安城住不下。”
张大安道:“现在的洛阳也是一样,人越来越多,不停地建房子。”
温挺领着人一路走,道:“许少尹一直想着两位可以前来,关中与洛阳确实该好好谈谈了。”
李义府追问道:“倒是有件事想问问。”
温挺道:“李主事但说无妨。”
“那裴行俭如今还在西域?”
“他任职安西都护府的都护,与梁建方大将军镇守西州。”
说着话,几人就来到了京兆府。
许敬宗笑着前来相迎,“等两位许久了。”
张大安与李义府行礼道:“许少尹。”
颜勤礼就站在正堂内,安排着众人悉数坐下。
张大安递上一卷书,道:“这是洛阳的治理纲要,看看关中与洛阳能否配合。”
许敬宗面带笑容,“太子殿下常说有些事不能光靠文书往来联络,最好是洛阳的官吏与关中多走动,来往更密切一些。”
颜勤礼让人准备好了笔墨,要将这场谈话记录下来。
这是一场无比重要的谈话,双方从建设用地,再到支教与作坊兴建,一桩桩事都要配合好,尤其来年准备对山东的种种安排,关中与洛阳要通力合作。
除夕这天的夜里,京兆府官邸内还是灯火通明,也不知道此番要谈几天,或许要半月之久。
当正在欢度除夕的长安城坊民路过京兆府,人们站在大门外就见到了京兆府内,灯火下一个个忙碌的身影。
深夜时,京兆府内还有争论声传出来。
对京兆府众人来说,今年的除夕都是不休沐的,一直到了天亮,也就是贞观十七年的结束。
直到早晨,也就到了贞观十八年。
这天,长安城内正在欢度正月,天气依旧寒冷,但人们的兴致高涨。
李义府这些天要住在京兆府,原来京兆府内给官吏们准备了住处,他与张大安就住在了以前狄知逊父子所住的地方。
其实今天早晨,李义府是被一个小子给吵醒的,走出屋门,瞪着眼前这个小胖子。
而这个小胖子也瞪着。
“你是谁家孩子?”
“小子狄仁杰。”
听到这个名字,李义府便明白了,这就是在崇文馆颇有名声的小主事。
还未开口,就见他已溜进了屋内,拿出一个包裹,又快步离开。
李义府询问道:“小狄主事,就这么走了?”
狄仁杰回道:“本来这里是小子与家父住的房间,不过家母来了之后,我们一家就搬走了,现在就住在东市,东西落下了便来取,打扰了。”
别看这个狄仁杰年少,但李义府丝毫不敢小觑,这小子在长安崇文馆颇有名气。
李义府面带笑容道:“可惜了。”
狄仁杰回头道:“什么可惜?”
李义府道:“可惜,你拜了颜勤礼为师。”
狄仁杰的胖脸冻得有些红,他狐疑道:“为何?”
“你若能拜老夫为师,定能教会你更多。”
“仁杰家中还有事,再不回去家母又要发怒了。”
“你回去吧。”
“小子告退。”
李义府失落地低下头,但自己也并不打算一直在崇文馆,将来建功之后,说不定也能入朝班,站在太极殿早朝的。
张大安买了两只烤包子而来,道:“长安的早食比洛阳更贵。”
李义府迟疑道:“听说了,崇文馆有早食,不用钱的。”
还是将早食递给了李义府,张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