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这些西域人有的拉着胡琴,有女人与孩子正在跳着舞蹈。
在挂满葡萄干的屋子里,孩童正在奔跑。
这就是如今的天山。
马车内,郭骆驼安静地坐着,他身边的家眷也在看着这里的风光。
这是郭骆驼来西域第四年,他在西域与天山修建六百处坎儿井,每条坎儿井长则数十里,有上百个竖井,短则几里,胜在位置重要。
如果将密布的坎儿井全部丈量,大概是从天山到长安一个来回的距离。
这些坎儿井就像是一条条血管,输送去各地的部族,让许多荒芜的土地有了杂草,长出了瓜果,种出了棉花。
这是郭骆驼在西域四年的成果,一个谁也无法取代的成果。
当马车从一个个部族间走过,他们皆是向这辆马车恭敬地行礼,谁解决了他们的生存危机,这些人就会忠心于谁。
西域会将郭骆驼与天可汗用歌谣唱出来,在西域人之间传播。
梁建方拉住了缰绳,他策马来到马车边,低声道:“郭寺卿,我们休息一晚,明日就可以到庭州。”
郭骆驼走下了马车,这里是一片胡杨林,一条小河就从胡杨林中流淌而过。
一个征服西域的人他可以是可汗,一个给西域人带来稳定的人他可以是国王。
如果一个人能够解决西域人往后几代人的生计,让他们子孙绵延下来,那他就是神。
在西域人心中,郭骆驼就是这样的人。
刚来到西域时候,他从焉耆借了一千劳动力,挖了两年的坎儿井。
天山大战之后,郭骆驼用五千的降兵,又修了两年的坎儿井,用了如此大的人力才有了现在的坎儿井景观。
其中最大的一条坎儿井有三十尺深,三百丈长,而类似的长度的坎儿井有两百条。
起初有人觉得唐人要挖穿西域,现在人们再看,这些坎儿井会成为他们赖以生存的保障。
或许几十年后,当再有人来到西域,会看到一块块用唐人文字书写的路碑,这些路碑记录着坎儿井的模样。
如果将这些路碑像拼图一样拼凑起来,那就是一张巨大的地图,地图上的凹陷处就是西域的坎儿井。
夜里,郭骆驼坐在火堆边执笔正在书写着,这是他要交给朝中的奏报,以及要写给太子的成果。
坎儿井的修建其实是过度了,但这也没办法,郭骆驼需要保证棉花的产量。
郭骆驼的妻子照顾着两个儿子睡下。
当盘腿坐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后背显得更佝偻了,来西域四年他也更加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