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对称,李承乾看着直皱眉。
岑文本站出朝班,道:“陛下,早朝何故须发不整?”
李世民倒也不遮掩,而是回道:“是朕的孙儿顽劣,被他给揪了几缕。”
朝堂群臣都是笑着,陛下如今得了孙子,正是最值得高兴的事,平日里与孙子玩闹在一起,当是一桩美谈。
换言之,李承乾觉得天若有情天亦老。
皇帝也是活生生的人。
今天早朝的气氛也好了不少。
父皇的话语不像是玩笑,而是真的想亲自抚养小於菟。
等各部将事禀报完,李世民道:“朕近日疲惫,政事交由太子处置。”
言罢,早朝就结束了。
说什么今日疲惫,父皇的脚步倒是很轻快。
等李承乾领着岑文本,褚遂良,于志宁三人去兴庆殿议事,就听到隔壁承庆殿内的笑声,是父皇与小於菟。
那稚嫩的嗓音听着很高兴,也不知父皇与这个孩子是怎么了?是又合好了?
殿内几人也是默然,陛下说的疲惫竟是与孙子玩闹。
李承乾咳了咳嗓子道:“近来孤看郑公让人送来的卷宗,发现了一桩案子,案子是因一个富户抢走了农户人家的牛,在公堂之双方争辩,最后还是那个富户赢了案子。”
殿内的几人安静地听着太子殿下讲述,又听到隔壁传来了笑声。
李承乾又道:“后来还是郑公出面,将耕牛重新还给了农户,这件事看起来就此解决了,也很公正公平。”
众人点了点头。
“可孤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农户向来是耕地为生,他们甚至不识字,没有读过书,更不说在表达自己的委屈,不具备太好的讲述能力,因此当一个农户去长篇大论,表达他自己的委屈,有几分能与一个专精于读书的谋士较量。”
“倘若这件事没有郑公出面,那么农户依旧会失去他的耕牛,因此孤以为支教的事业不仅仅要继续,还要扩大,并且以滕王李元婴与李元祥的案子为由,孤决定让御史台与大理寺长久地查问。”
李承乾又道:“有些事不是有结果了就能揭过了之,要长久地进行下去,持之以恒,这就像是给作物抓虫子,只是抓了一只就放任不管,还会滋生出更多的虫子,诸位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
“好,今年科举之后,给大理寺,御史台,京兆府增加人手,在原本的基础,增加十倍的人手,放出长安,查问各州府,查问地方治理,查问坊间民风,查问地方官吏,从现在起孤没说停,就将这件事一直进行下去,抓出那些虫豸。”
几人齐声应道:“喏。”
当离开承庆殿,岑文本道:“太子殿下是要清查天下?”
张行成忧虑道:“若真的这么查,恐怕会生出乱子。”
走在一侧的褚遂良解释道:“这些天,下官一直在看从各地带来的卷宗,山东与河北各地凋敝不假,但也有人坐享富贵,有些事看着是触目惊心的。”
“就如当初太子殿下要治理洛阳,在治理之前必定要先清查一番,查十余年,追缴赋税十倍起乃至数十倍,为的又是什么?现在的洛阳民生安定且富足,张御史担心会有乱象,可下官以为这天下不怕乱,就怕乱不起来。”
岑文本打断了褚遂良的话语,又补充道:“殿下都说了,要持续数年之久,我等且先准备起来吧,往后有得忙了。”
褚遂良哀叹一声,他已连续三宿睡在了中书省。
吩咐完几人,李承乾拿着一份奏章走到了兴庆殿,殿内,小於菟就坐在父皇的肩膀。
父皇一边跑着,这孩子一边张开双臂欢呼着。
太监想要提醒陛下,殿下来了。
但看到太子也站在殿外看着,太监便不好打扰这一幕了。
直到小於菟见到了站在殿外的爹爹,他大声道:“爹!”
李世民放下了他,看着孙儿迈着还有些摇晃的步子快步跑进了承乾怀中。
这个孙儿就是看见亲爹就忘了爷爷的好。
李世民心想着,明明朕已对这个孙子这么好了,转头就跑向了承乾的怀抱。
李承乾抱起儿子,道:“其实他挺好照顾的,给他一些玩具,他就能一个人玩一下午。”
“玩具?”李世民冷哼道:“这小子对那些玩具可没兴致,朕但凡不去看他,他就要将朕的宫殿拆了,小小年纪如此大气力,恐是项羽在世。”
小於菟一手揽着爹爹的脖子,扭头看着爷爷,道:“我是於菟。”
他似乎在强调他是一只小老虎,才不是什么项羽。
“恐怕过几年之后,这小子连项羽都不放在眼里了。”
“孩儿是於菟!”他又一次强调着。
李世民笑呵呵坐下来,道:“朝中的事都安排好了?”
李承乾抱着儿子在父皇对面坐下来,递奏疏道:“这是安西都护府送来的,裴行俭说现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