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十四岁的李治看着风车转动,也听着陶罐被敲响的动静,对一旁的老农道:“诸位,只要有了此物,就可以赶走前来吃粮食的鸟雀与老鼠。”
李慎很苦恼,皇兄总是造一些看起来有用,又没什么大用的东西。
老农手拿着锄头,蹙眉看着远处的风车,低声道:“现在粮食都还没种下,要这做甚?”
李治道:“现在是没用,等到粮食成熟,就会有更多人需要,尤其是晾晒粮食的时候。”
这老农低声议论了一番,最后还是同意了将田地旁的一间破屋让给了这两个少年人。
李慎道:“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么一间屋子吗?”
“慎弟有所不知,现在关中的土地金贵,如今迁入关中的人口更多了,能用来建设房子的土地更是金贵,为此许少尹与褚遂良常常打架。”
“可是这库房好破落。”李慎走入这间库房中。
“修一修就好了。”李治斗志满满,又道:“等将这里建设好之后,我们就在这里造物件,造出来的物件卖给别人,就能发大财了。”
李慎还有些迟疑,低声道:“皇兄与皇姐知道这事吗?”
李治摇头道:“没说。”
“这……”
看着李慎犹犹豫豫,神情已有预料,此事多半不能长久。
李治不悦道:“你要是不愿,那就走吧,我一个人来办。”
言罢,李慎就快步走出这间小屋。
本来是打算自立的,李治独自一人站在这间小屋中,多了几分挫败,慎弟真的走了。
望着这间偌大的库房,李治觉得恐怕真要自己一个人来办了。
片刻之后,李慎又脚步匆匆而来。
李治道:“你怎又回来了?”
李慎打开包裹是两只热气腾腾的烤包子,递一只道:“早就看到路边那个卖烤包子的,先吃再谈。”
“好。”
兄弟俩坐在库房内吃着烤包子,一边说着未来的打算。
只是李治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早就有人去告知了京兆府。
有王府的仆从快步跑来,道:“传闻中杜荷回来了!”
李治正在嚼着烤包子,走到库房外,就看到了远处的一队人,后方拉着一车车的货物。
两人顾不嘴边的油腻,快步走前。
此刻围观的人不少,李治与李慎跟着一起走回了长安城,一直到杜荷带着货物走入京兆府。
当一个个木箱子打开,李治这才看到箱子中的都是棉布。
颜勤礼清点着货物道:“一共两万匹棉布。”
这是杜荷在洛阳的成果,光是这两万匹棉布,加他的其他产业,这人足够成为关中首富了。
只不过杜荷多数时候都是只经营生产,不从事买卖。
这也是杜荷一直以来的准则,他建设作坊生产货物,但从不参与倒卖。
李治与李慎坐在京兆府的后院,在这里倚着墙而坐,可以听到正堂内的杜荷与许敬宗的谈话声。
“好在有京兆府给在下的棉花,让在下能够在短时间内收回在洛阳的本钱。”
“你现在收回了多少本钱?”
杜荷回道:“五成,若不将棉布交给京兆府,交给别的客商,还能再多赚两成。”
许敬宗尴尬一笑,又道:“让杜荷公子有了折损,老夫惭愧。”
“许少尹不用愧疚,在下甘愿不要这两成。”杜荷也留了胡子,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眼神中没有勋贵子弟的跋扈,多有几分沉稳与经世的老练。
这些年,杜荷经历了很多事也见过了很多人。
京兆府与杜荷是相辅相成的,没有京兆府就没有现在的杜荷,而现在的杜荷要回馈给京兆府,这也是应该的。
许敬宗问道:“此番回来要见太子殿下吗?”
杜荷道:“我一介商贾如何见殿下,这对殿下不好,商贾与储君走动不会是好事的。”
“老夫可以安排,就当是一场偶遇。”
“那也不好,不用了。”
杜荷再次拒绝,见颜勤礼已经置办好了货物,便道:“在下就先告辞了。”
许敬宗作揖道:“这些棉布给京兆府解了燃眉之急,多谢。”
“应该的。”
直到杜荷离开,李治与李慎这才从后院出来,“许少尹,杜荷到底多有钱呀?”
许敬宗轻声一笑,杜荷确实很有钱,比关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有钱。
京兆杜氏是关中的郡姓,是从古至今函谷关以西的士族代表之一,这一次杜荷回来,先是来到家中祭拜了父亲。
京兆杜氏的人丁近年来很不错,杜荷是杜如晦的孩子,可以主持家中事宜,也能看着近来家族中的事宜。
兄长杜构去了登州为官,这些年一直没有回来。
一旁的老妪正在讲述着这一年来京兆府杜氏的变化。
京兆府杜氏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