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吐谷浑的战事,一直被吐谷浑欺负的契苾何力,他早就想要对付伏允,一雪前耻,他们在沙漠中行军,没了水源就杀马饮马血,一路追杀伏允。
再之后的事,李承乾也清楚,至今契苾何力的妻子便是现在的李唐宗室之女是一位宗室的县主,虽说辈分不高只是一个县主,但也足可见父皇重视契苾何力,将他当作自己人来对待。
阿史那社尔神色激动地问道:“听闻太子殿下要对漠北动兵?”
李承乾反问道:“你对漠北了解多少?”
阿史那社尔朗声道:“漠北的真珠可汗就是个蠢货,殿下给末将一千轻骑,末将平漠北。”
殿内安静了片刻,只听太子殿下长叹一口气。
阿史那社尔又大声道:“殿下!”
“不用着急,两位劳师远征且好好休息一些时日,朝中会再做打算的。”
等两人离开了兴庆殿,又有太监来报,道:“太子殿下,赵国公来了。”
李承乾将手中的笔搁在一旁,道:“入殿。”
“喏。”
沉重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还以为阿史那社尔会对漠北很了解,没想到他开口就说轻而易举地扫平漠北,孤觉得他不堪大用,舅舅以为呢?”
长孙无忌走入殿内行礼道:“殿下,这是松州的赋税。”
李承乾接过奏章也没看,道:“舅舅觉得阿史那社尔如何?”
“臣以为阿史那社尔虽说骁勇,但军中的大事光靠骁勇是没用的。”
“舅舅的评价很稳重呀。”
长孙无忌作揖道:“此人有勇无谋。”
太子依旧没有看赵国公的奏章,近来太子主持朝政并不是所有奏章都会批复,有选择地将一些不必要的奏章全部搁置在一旁没有理会。
李承乾先递一份名册,道:“明年崇文馆的学子会参加科举,这是他们的名册,就先交给舅舅了。”
本来长孙无忌是有很多话想要问的,但一份名册送到眼前,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了,甚至连过问褚遂良的事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提醒太子,官吏升迁需要吏部批复,往后莫要让一句话就让褚遂良兼领礼部。
眼下,长孙无忌心中疑窦丛生,陛下为何突然要巡视洛阳?
当眼前处置朝章政事,把握局势与国家大事的人不再是当年的布衣之交。
眼前执掌权柄的人是当今太子,哪怕自问是太子的舅舅。
长孙无忌心中也泛起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不安。
这种不安来自太子的神情与话语。
恍惚间,才反应过来,太子不是陛下,不是当年的布衣之交。
朝野皆知,这个太子是严苛的,更是赏罚分明说一不二的。
面对他,不像面对陛下,长孙无忌警觉地醒悟过来,那么褚遂良的安排越过吏部,就在情理之中了。
长孙无忌神色保持着镇定,双手接过名册。
李承乾又道:“当然,崇文馆的学子不需要特别对待,颜勤礼觉得制定名册能更方便,才会有准备。”
“臣……明白了。”
“有劳舅舅了。”
言罢,李承乾又坐了回去。
长孙无忌转身时,余光又看了眼坐在座的殿下,这是当初陛下平常坐的位置。
一直到走出兴庆殿,长孙无忌停下脚步,打开这份名册看着一个个名字与籍贯,确认了这只是普通的名册。
太子长大了,能够驾驭臣子了。
那么,自己这个舅舅究竟是该骄傲还是该担忧。
长孙无忌错愕一笑,竟被外甥镇住了。
皇帝不在长安的这两月,朝臣们意外地发现,在国事,太子竟没有过问房相。
正常看来说房相是太子的老师,在国事这位太子遇到难事,问一问房相也是应该的,而且是正常的。
很多时候,应该说大多数的时候,这位太子殿下都是独立在完成这些事,期间一道道奏章批复之后便送了回来。
中书省又开始了加班,朝臣们回过神发现,这两年关中与洛阳,潼关再也没有出现过水灾。
到底是天公下雨不多,还是河道修缮之后修建了淤地坝的原因?
这些暂且不说,光是这两月,关中的市税迎来了巨大的增长,一个月的市税竟然高达三十万贯,库房铜钱堆积如山,宫里的太监光是抬钱入库,都累趴下好几个。
本来天山一战胜利之后,朝中很头疼田地分配的问题,田地有好有坏,要是给予荒地,反而会让人议论朝中不厚道。
大抵,陛下也是对这种事很头疼的,所以会在这个节骨眼出游?
但就连这种老大难的问题,在太子的吩咐下,半月就摆平了。
而且让关中五万多府兵满意。
在朝臣固有的思维下,分配问题向来是老大难的。
可当关中出现了一种新兴的财富,并且比之田亩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