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兕子吃着面条,目光就看着桌的奏章,皇姐与皇兄正在批复着,虽说看不懂,不过眼神明亮。
等小兕子将碗中的面条吃完,李丽质伸了懒腰,站起身稍稍活动了一番筋骨。
李承乾翻过一页卷宗看着。
苏婉扶着腰,一手也扶着肚子走到窗边,稍稍将窗户打开一些,也能让外面的风吹入,让殿内多一些新鲜的空气。
安静的殿内,只有书页偶尔翻过的声音。
李承乾拿起一旁的茶碗,喝下一口茶水。
苏婉安静地坐下来继续织着衣裳,道:“今晚的风挺大的。”
宁儿低声道:“恐怕要下雨了。”
安静的殿内,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外面果然下起了雨,冻雨不停拍打在窗户。
小兕子坐在椅子,双脚悬空着正在晃着。
东宫窗户都是把手的,而且很严实,只要关了窗,就不会有风漏进来。
李丽质将几卷奏章整理好,道:“今年出征回来的人口该有七万左右。”
李承乾颔首道:“孤也统计好了,此番大战几乎要把关中的储备掏空了。”
“要恢复过来至少还需要三年。”
“大军也要来年夏季才能回来。”
“夜色深了,你领着明达去休息吧。”
李丽质牵着小兕子回去了,李承乾坐在书桌边看着如今各县的情况。
出征的府兵回来之后,按照兵归府,将归朝的规矩,除却一部分需驻防的兵马,绝大部分的人都会回来生产。
来年才能加入生产中,而后还要再等一年才能看到效益。
宁儿帮着整理着卷宗。
苏婉已将寝殿重新整理好。
其实丽质的预估还是过于积极了,从现实来看关中想要恢复元气,恢复到大战之前,岂止需要三年,大概是在五年,六年?
其实郑公是希望将各县的人都安排入作坊,参与生产的。
因如今的父皇越来越信重郑公,依照郑公所言不能让国家太过安逸,将那些习惯了闲散的闲汉全部放入作坊,就算是绑也要绑进作坊内。
在如今的形势来看,郑公的意见是不错的,效果也是明显的,各县的生产力都在提高。
宁儿拿起一旁的茶碗道:“殿下,夜深了。”
李承乾道:“嗯,夜深了,确实不该喝茶。”
翌日,李承乾在东宫外晨练,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水,早晨雨水停歇的时候,地面又结起了薄薄的一层冰。
今天休沐,李承乾可以不紧不慢地在东宫用早饭,这是一年之中难得的清闲时候。
李渊喝着黍米粥,配着腌萝卜吃着。
爷孙俩坐在一起,时而听到筷子碰到陶碗的动静。
“近来,你父皇睡觉都要笑醒了?”
“爷爷何出此言?”
“天山都打下来了,你父皇难道不高兴?”
李承乾吃完了碗中的黍米粥,将碗筷搁下,道:“孙儿倒是没见到父皇有多么高兴,可能眼下还有更担忧的事吧。”
李渊用筷子夹起一块腌萝卜,在嘴里嚼着,隐有思量。
太监快步来报,躬身道:“太子殿下,中书省打起来了。”
李承乾神色淡定地饮下一口茶水,道:“嗯,现在还打着吗?”
“被拦住了。”
“今天还在中书省批复文书的有几人?”
“八人。”
李承乾喝着茶水,目光看着前方,没有再问。
见太子稍有蹙眉的神色,太监低声道:“是郑公与赵国公起了争执,双方先是吵着,中书省的官吏就动手了。”
“没事,现在打完了,让他们继续做该做的事。”
“喏。”太监点着头去又去吩咐。
李渊又狐疑地看向镇定的孙子。
李承乾解释道:“郑公一直要求各县将能劳作的人都安排到作坊里,因现在是农闲,正是大力生产的好时候。”
李渊道:“好事呀。”
“但舅舅不这么认为。”李承乾放下茶碗,在冷空气中呼出一口气,又道“舅舅觉得郑公在竭泽而渔,可郑公认为不让人们劳动起来,太过安逸了,对国家是有害的。”
李渊思量道:“朕也当过几年皇帝,当初二郎登基之后就说过要休养生息,轻徭薄赋。”
“这话其实没错,对一个皇帝来说作出这样的许诺,可以给臣子留下一个好印象。”
“那你觉得是郑公不对了?”
“也不见得是郑公不对。”
李渊抚须还有思量。
李承乾道:“爷爷今天与孙儿一起去钓鱼如何?”
李渊摆手道:“不去了,朕去钓鱼就想睡。”
东宫内,今天的文章题目是梦想,每个人都要写一篇文章来称述个人的理想。
见小兕子也端坐着,李丽质道:“明达,你就不用写了,你连字都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