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妹妹在一旁拉着面条。
宁儿快步走来,行礼道:“殿下,工部的人去骊山了。”
李承乾喝下一口面汤的汤水,目视前方,没有蹙眉亦没有当即回话。
倒是李渊先问道:“工部派去多少工匠。”
宁儿回道:“不多,就三百人。”
李渊小声道:“多半是你父皇打算在骊山修建一个居所。”
“嗯,爷爷说得在理。”
奏章趁着夜色宵禁之时送了出去。
这份奏章一直送到了张玄弼手中。
翌日,张玄弼就去了骊山,面见了正在冬猎的陛下。
因晋王李治与纪王李慎打了张柬之一事,本来皇帝与皇后是不知道的,曲江池宴席的那天之前,李世民根本没来得及看当天送来的奏章。
也是等张玄弼送来的这份奏章,李世民才知道稚奴与李慎已经到了会打架的年纪。
此刻,一处行宫中,这处行宫并不大,骊山行宫还有不少宫殿都还废弃着。
张玄弼站在皇帝与皇后的面前,躬身低着身子。
皇后看着奏章的话语,张玄弼说皇子的品行不好,倒是承乾在奏章所写的一番话很有意思。
随后,皇后走出了这处行宫,留下皇帝安慰张玄弼。
承乾的奏章不仅没有说让稚奴与李慎自省的话语,反而还有些鼓励。
这种鼓励中带着中肯的话语,让皇后离开这里时还带着笑容。
张玄弼听着皇帝的安慰将姿态放得很低。
骊山行宫的温泉池边,一群孩子聚在这里写着作业,李丽质监督着她们,身边站着弟子小武与徐慧。
有宫女快步而来,将一份奏章送到了长乐公主手中。
行了笄礼之后,她不喜欢复杂的发髻,而是用一根缎带,将长发刚刚扎起来,两侧留着些许发迹,这样看起来能够更干净利落一些。
看完了奏章,李丽质示意宫女可以离开,而后继续监督着弟弟妹妹作题。
一个时辰之后,她们的功课结束了。
李丽质独留下了稚奴与慎弟,拿出奏章道:“伱们自己看看,这件事父皇母后已知晓了。”
李治打开奏章与李慎一起看着,一时间怒眉梢,“好个张柬之,胆敢告状,回去之后必定再揍之。”
皇兄与姐姐都没有将这件事与父皇母后说,而是保密下来了。
反倒是张柬之让他爹张玄弼向父皇告状了。
李丽质吩咐道:“皇兄做了批注,等你们回去之后自行去东宫领罚。”
李慎稍稍点头,道:“弟弟会向皇兄领罚的。”
李治与李慎并没有太多的委屈的情绪,因皇兄在奏章的话,令他们感到了些许骄傲。
“你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看不惯年轻孩子对世间种种指指点点,或许你也讨厌如晋王这样的孩子看不惯礼数或者出身高低之别。
但请先生想想,你说晋王与纪王的轻狂,但你可曾想过,他们本就年少呀。”
这是皇兄的批注,这些话让李慎与李治觉得更像是对自己说的,而不是对张玄弼说的。
反过来的意思可以说,他们说你轻狂,可你有曾想过,你本就年少。
小武与徐慧跟在长乐公主身边,“公主殿下,太子为何如此说?”
走到一处僻静处,李丽质看着身边的弟子道:“很困惑吗?”
小武点头,徐慧亦点头。
李丽质解释道:“其实稚奴与慎弟,自懂事以来他们就在东宫由皇兄抚养长大,其实弟弟妹妹都是如此,皇兄不希望我们对一些陈旧的理念太过顺从,谁说人不能够张扬?如果我们都活成一个模样,那未免太无趣了。”
十三岁的徐慧还是一脸的疑惑。
包括小武也很困惑,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
李丽质笑着看着远处的景色,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领着她们沿着山道走着。
温泉池边,兄弟两人还呆坐着。
李治望着骊山的西面道:“慎弟,你想回东宫吗?”
李慎点头道:“想回去了。”
长安的冬至刚过去,李承乾披着大氅,长安城东市的一处鼓楼,从这里虽说眺望不到整个长安城的全貌,但可以看到整个东市。
明达扶着栏杆,深呼吸一口气,才长长地吐出,道:“雪中的长安城好漂亮。”
李承乾道:“往后经常来看看。”
“皇兄说的是。”
“现在身为太子,皇兄我要守备长安,等父皇回来了一起去长安城外看看。”
明亮的眼眸中倒映着东市的热闹景象,行人与一片银装的长安城相容。
牵着妹妹从鼓楼下来的时候,李承乾问着一旁的李道彦,“父皇在骊山冬猎,可还有需要什么的?”
“陛下没有派人送话过来。”
李承乾领着妹妹在护卫的护送下,一路从东市走过。
一路还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