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才有传言出来,说是因陛下要设置世袭刺史,陛下与太子殿下因此还发生了一场争吵。
最后陛下在朝中没有提及这件事。
今年的秋天,又清闲了下来,李承乾也能去太液池钓鱼放松身心,忙完了春夏两季的事,余下的事都是今年的收尾。
小兕子这些天一直跟着李淳风道长学星象。
李丽质路过三清殿时,看到这里坐着一大一小师徒两人,穿着道袍的小兕子也盘腿打坐,似乎在冥想,一张小脸很是专心。
但很快,她的冥想状态打断,见到了皇姐,又欢快地跑了出去,“皇姐!”
李丽质拉着她的手道:“你应该跟着李淳风道长好好学,不要看到皇兄皇姐就停下。”
小兕子道:“明达将皇兄的故事说给道长听了。”
“是吗?”“道长说皇兄所言的故事一定暗合道理,能够反复推敲。”
李丽质笑道:“皇兄故事总是很奇怪,乍一听感觉没什么,但仔细想想总是能够找到一些关联。”
小兕子接着道:“明达想跟着皇姐去玩。”
三清殿内的李淳风缓缓点头,算是应允了。
李丽质实在是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行礼道:“叨扰道长了。”
李淳风手执拂尘道:“晋阳公主的天分令贫道也自惭形愧,正想要去一趟工部。”
说完,这个道长便离开了。
李丽质道:“兕子,道长去工部做什么?”
牵着皇姐的手一路走着,小兕子回道:“道长想要将皇兄的故事造出来,就像是太阳与月亮,还有绕行的轨迹。”
李丽质忽然一笑道:“这个东西造得出来吗?”
“明达也不知道,李淳风道长说在探寻天地至理的路,总是会有一些谬论的,而这些谬论流传后世数代人之后,也一定能够对后人有用。”
秋去冬来,当关中下雪的时候,李恪再一次来到咸阳县,又见到了刘仁轨。
如今的刘仁轨看起来没有以前这么穷了,他的衣着得体甚至还有了能够换的靴子。
“吴王殿下。”刘仁轨见到来人,站在田地里行礼。
“关中各县都在建设,怎么就你的咸阳县还是老样子。”
刘仁轨解释道:“这里田地单薄,下官好几次向京兆府提及,咸阳县不得建设作坊,之后京兆府主持在咸阳桥两岸建设集市,如今光靠集市,就能给县里带来不少银钱。”
他看向远处的一群孩子道:“一个村县富裕不富裕,要看这些孩子的穿着,不用问下官。”
李恪在一堆干燥的枯草堆躺下来,道:“洛阳的治水结束了,怎么马周与权万纪还不回来?”
“吴王殿下为何不让人送去书信问询?”
“派人送信了,可他们迟迟不给回信。”
刘仁轨将一堆麦秆放入一旁的推车,他推动车子,将草料放入仓中,“既然不回信就说明他们还要继续留在洛阳,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事。”
李恪躺在草堆,一手枕着后脑,道:“听说最近那位杜荷公子遣了不少人去洛阳,开设一个更大的作坊?”
刘仁轨道:“不仅仅是杜荷公子,还有其他商户,还有其他几个县也一起去了。”
“怎么?他们不愿意经营关中了吗?”
刘仁轨摇头道:“非也,也有人递交奏疏问过这件事,后来太子殿下对他们说,既然他们想要更大的利益,就要面对更大的风险,这是商户自己的事,与京兆府无关。”
李恪听得一知半解,“刘仁轨?”
“吴王殿下有话请直说。”
“你真愿意一直当一个县令吗?”
刘仁轨回道:“如果当一个县令是下官要做一辈子的事,那就做一辈子,又有何妨。”
见吴王不说话了,刘仁轨自语道:“现在的太子是一个勤勉的储君,这关中还是有很多问题的,京兆府的官吏说过不要害怕困难,不要面对问题就退缩,发现问题,提出问题,具体问题具体解决,这是往后十数年,关中一直践行的重要方略。”
“某家以为,这是世最好的方略,他们从来不会说要造福世人,他们只是在说要如何让人们过好生活。”
泾阳,今天在这里有一桩婚事,魏昶与薛五娘成婚了。
魏昶不在意薛五娘的年龄,两人都是男未娶,女未嫁。
在应公武士彟主持下,一桩婚事简单地办好了。
夜里,客人都散尽之后,魏昶站在穿着嫁衣的薛五娘面前,低声道:“你知道现在京兆府在教人们什么吗?”
薛五娘穿着嫁衣,为了这身嫁衣,她几乎将积蓄完了。
有些醉意的魏昶朗声道:“他们教人们要懂得期盼与未来,五娘,你知道期盼与未来是什么吗?这是关中乡民一直在追问的,也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
说了这么多,夜风吹来的时候,烛火晃动了几分。
薛五娘抬起一脚踹在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