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纸张经过回收之后,到了渭南再做生产,成了这种黑褐色质地较硬的纸张。
这种纸张用来画图是最好的,用来书写却容易飘墨。
郭骆驼看着图纸又道:“许少尹近来忙什么呢?”
被罚三年不得升迁的许敬宗,站在一旁,朝中依旧没有给他升迁的动静。
现在的许敬宗做好了心理准备,在京兆府少尹的位置做好第二个三年。
本来他就是很喜欢少尹的位置,看着关中各地变得不一样的,要是离开京兆府,他就会觉得自己又会成以前那种无所事事的状态。
许敬宗道:“关中的纸张是越做越好了。”
郭骆驼点头道:“听说泾阳寻到了一种秘方,让纸张更快速地成形,也不知是何种秘方。”
看着远处的运粮队伍,许敬宗也坐了下来,递给他一只肉包子。
郭骆驼也没客气,接过肉包子就吃着,道:“现在关中运送出去的钱粮越来越多了。”
许敬宗颔首道:“朝中又有人开始指摘我等的行为。”“京兆府掌关中建设大权,好在有太子为许少尹撑着,若是太子殿下都撒手不管了,那京兆府分崩离析也不远了。”
不多时,刚忙完的狄知逊带着儿子狄仁杰正走来。
未等狄知逊先开口,狄仁杰道:“听闻朝中有人开始弹劾京兆府。”
许敬宗黑着一张脸道:“他们守着这些钱粮有什么用!长虫吗?”
狄知逊谦逊一笑,他低声道:“这世总会有人一直秉持着短视的目光,但我等不能被这些短视的目光左右。”
闻言,狄仁杰原本恼怒的神色,松懈了许多。
在许敬宗眼里,又或者在狄知逊眼里,这个太子就是一个不喜欢与人讲道理的。
讲道理?这种事吃力不讨好,事实只要看到关中乡民的笑容,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关中五月到了中旬,这一天大雨又席卷了关中。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出现干旱的节气,关中几个大水窖都蓄满了水,用坎儿井的方式,将这些水窖连通在了一起,形成了地下的活水,在村县之间也成了取水的好场所。
这天,长安城开始了科举,今年前来科举的有九千人,年轻的有十五岁的,年老的也有六十余岁。
只要向弘文馆递交籍贯与地方官府的文书,就能参加科举考试。
与前两年的科举一样,这一次的科举不问出身,不问门第,也不问是何人举荐,只要有地方官府出具的户籍文书,就能够参加科举。
因一旦科举及第,能够入仕,便会有长安的文吏去告知地方,哪个州府,哪个县的谁科举入仕了。
这一次依旧是房相主持科举。
朝中忙碌的当下,李承乾与父皇正在太液池钓鱼。
一旁的李治与李慎被姐姐李丽质安排到这里,给父皇与皇兄烤肉吃。
雨水飘在太液池,这个春季雨水几乎成了关中的主要风景,大多数时候的天气都是这样的。
李世民道:“听说让京兆府将关中很多村县的地下都挖空了?”
李承乾看着鱼线的一根树枝,树枝是浮标挂在鱼线,解释道:“父皇要明辨是非,以京兆府的人力怎么可能将关中的地下挖空,只是让京兆府在几个取水较为困难的村县,让他们修建了水窖与坎儿井。”
“是他们夸大了?”
“是夸大了,其实当泾阳修建了坎儿井之后,每年夏季,泾阳的坎儿井就成了一个避暑胜地。”
李治与李慎将烤好的羊肉串放在父皇与皇兄的面前,等候着下一步的安排。
本来这种事不需要兄弟俩人来办。
李治一度怀疑,宫里的太监是不是快死绝了。
李承乾低声道:“行了,自己去玩吧。”
两个弟弟如蒙大赦,快步逃离这里。
太液池中的那只鸭子,依旧自在地游着,它长得越来越肥了,身为一种迟早要成为餐桌的菜肴,它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被当作一种美味食材的魅力。
傍晚时分,李治再也忍不了了,他叫来了三个太监,跳下太液池将自己养大的那只肥鸭子抓了来,而后杀了烹之。
三年了,养了这只鸭子三年了,它终究还是成了李治的盘中餐。
这孩子吃鸭肉,吃得特别痛快,还放言在太液池再多养几只鸭子。
作为一种家禽,它成为人的口中肉,是它最终的宿命。
今年的科举一直到了五月底才结束,许多前来科举的学子留在关中,等候着科举揭榜的那一天。
在长安城外,有一处建筑,那里修建着一间间简陋的屋子。
可以给外来的商客与前来科举的读书人入住,每一个住进去的人都能得到一个小房间,房间不大,能够放下一张床,只有一扇窗户,这小的房子却要十钱一天。
对于穷困的人来说,如果你在长安城找个苦力活,做一天的苦力能够得到二十钱左右,